第265章(第2頁)

“這就放肆了?”

謝晚棠輕笑,她眉眼彎彎,對上謝詹杭的眸子。

“我是清都山水郎,天教分付與疏狂。曾批給雨支風券,累上留雲借月章。詩萬首,酒千觞。幾曾着眼看侯王?玉樓金阙慵歸去,且插梅花醉洛陽。爹,你知道我喜歡哪句嗎?”

“”

“我喜歡那句,幾曾着眼看侯王?”

“”

“論公,爹這侯王我不看在眼裡,論私,父不父,子何子,有愧在先的也不是我。我在自己的院裡,放肆一些又如何?更何況,我問的也不過是句最尋常不過的實話罷了,是爹你太敏感太脆弱,還是爹你太心虛?”

謝晚棠一連幾句,字字淩厲。

謝詹杭氣的不行,他胸口,都忍不住跟着劇烈起伏。

可是,他到底是忍住了。

“我不是要懲戒你,也不是要故意對你發火,我是當爹的,總不會害你。深更半夜夜不歸宿,這若是傳出去,讓人如何看你?你已經是及笄的大姑娘了,議親也不過是近在咫尺的事,你總不想一出去相看,就被人嫌棄吧?”

“爹深夜來,是有要緊事要聊吧,與其違心說這些有的沒的,倒不如開門見山,說點正經的,也省的耽誤時間。”

謝詹杭被禁足,足不出戶,倒是清閑。

可她卻是忙了許久的。

她累了。

她沒心思聽什麼“都是為了你好”的假話,重活一世,這種話鬼話,也騙不了她這種惡鬼。

謝詹杭聽着謝晚棠的話,瞧着她的模樣,心裡火氣亂竄。

可随着火氣一起翻湧的,還有對謝詹林的恨。

在外,他是永昌侯,浸淫官場,長袖善舞,遊刃有餘,人人敬重,在府裡,他是主子,執掌大權,更沒有人敢對他放肆。

可偏謝晚棠不将他放在眼裡。

幾曾着眼看侯王?

謝詹杭心裡不順,他厭惡謝晚棠這樣的态度。

可他也忍不住想,若非謝詹林和洛氏當年的陷害,謝晚棠大約也會被他捧在手心裡,極力疼寵,他們父女的關系,或許也不至于這般。

這都是謝詹林的錯!

謝詹杭一連深呼了幾口氣,才硬是将那股恨意和惱怒,全都給按下來。

看着謝晚棠,他沉聲歎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