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岚、天月應聲,再不多言。
天岚離開去置辦院子,至于謝晚棠,則帶着天月直奔主院。
主院裡,燈火通明。
一進來,謝晚棠就瞧見院中間擺着一副棺材,院裡聚了不少下人,全都跪在地上,給謝懷鳴燒紙。整個主院,煙氣缭繞,地上還有不少散落的黃紙,亂的不成樣子。
謝詹杭擺了太師椅,坐在廊下,他面色清冷,死起沉沉。
見謝晚棠進院,謝詹杭眸色微動。
“滾過來。”
謝詹杭厲喝。
聞言,謝晚棠也不惱,她緩步上前,路過謝懷鳴的棺木,她腳步稍稍頓了頓,之後才到了謝詹杭邊上。
看着謝詹杭,謝晚棠下垂的手,用力擰了擰自己的腿。
她眼眶微紅。
“爹,我聽說阿娘從莊子上跑了,一路奔着南邊去了,擔心的厲害,就跟着南下尋了尋。沒成想,沒找到阿娘,回來就聽到了兄長的噩耗。怎麼會這樣?好端端的,兄長怎麼就沒了?”
謝夫人——
謝晚棠按照天岚之前的打點,拿謝夫人做她離府的借口。
聞言,謝詹杭抿着唇,沒有出聲。
謝晚棠低着頭,淚眼婆娑。
“哪怕是被流放了,可隻要活着,留得青山在,不怕沒柴燒,總還有東山再起,卷土重來的希望,好端端的,這人說沒就沒了,咱們侯府才是真沒指望了,這”
“你閉嘴。”
謝詹杭怒喝,将謝晚棠的話打斷。
他知道,謝晚棠說的,全都是實話,可眼下,他最聽不得實話。
他傷心。
他心煩。
将謝詹杭怒不可遏的模樣看在眼裡,謝晚棠心下歡喜,她不但不停,反而火上澆油,“爹,我知道兄長沒了,你心裡難過,可是,逝者已矣,爹你還是得節哀,咱們的日子也還得過,總得早做打算才好。”
謝晚棠咬着唇,回頭看了那棺材一眼。
她開口繼續。
不着痕迹的誅謝詹杭的心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