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都說,國不可一日無君,同樣,咱們侯府也不能沒有繼承者。之前跟爹說,讓爹上折子把爵位傳給我,那也不過是玩笑話,可眼下大哥出了這種事,咱們總得選個人頂上這個位置,别讓人說咱們侯府後繼無人才好。”
謝晚棠的話,戳的謝詹杭心口生疼。
後繼無人——
他怎麼都沒想到,自己會混到這一步。
他以為,他把礦脈圖送進了宮,足以保自己平安,保謝懷鳴一條命,他們還能從長計議的。
他沒想到謝懷鳴會死。
謝詹杭抓着座椅扶手的手,驟然用力了不少,他指節都在泛白。
這模樣,謝晚棠都看在眼裡。
謝晚棠不着痕迹的勾唇,“爹,你覺得懷霆哥怎麼樣?”
“什麼?”
謝詹杭語氣沉沉。
他沒想到,謝晚棠這個時候,會突然提起謝懷霆。
他心裡隐隐有種不好的預感,他隐約能感覺到,謝晚棠将要說的,大概不是他想聽的。
他盯着謝晚棠,眼神陰鸷。
謝晚棠隻當沒瞧見,她輕聲繼續。
“永昌侯府想要永昌,總得這爵位能先傳下去才好。
大哥出了事,丢了命,咱們也不能就這麼認了,總得想想辦法才行。
懷霆哥是二房長子,也是爹的親侄子,一筆寫不出兩個謝字來,他與爹的親骨肉,其實也差不了多少。
不管是将他過繼過來,還是直接将爵位傳給他,咱們侯府都能得以延續。
這是個不錯的出路。
而且,我聽說懷霆跟二叔一樣,也是個聰慧過人的人,他讀書還比二叔更厲害,是個學富五車,滿腹經綸的翩翩君子。
這樣的人繼承侯府,對于咱們侯府來說,可不是壞事。”
謝晚棠振振有詞,說的頭頭是道。
她誇贊謝懷霆、謝詹林,也不吝辭藻,誇的誠懇。
她似真心實意在為侯府打算。
可實際上,她說的每一個字,都在激謝詹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