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依依一直安靜等在院子裡,步悔思來來回回發現她站着不動,朝她招招手:“你美黑呢?在太陽下站着做什麼?”
顧依依雖然沒聽懂前一句,但後一句聽得懂。
“我在等主子不忙的時候,懲罰我。”
“?”步悔思走過去,将顧依依拉到樹蔭下,“懲罰什麼?我自己就帶了你一個人。沒想到有人會用小孩子和外部勢力算計我,是我自己疏忽。我回來還沒有洗澡,幫我準備洗澡水。”
顧依依站的筆直,眼底壓着的自責散去,嘴角軟軟勾起:“我這就去。”
巫懷玉正在曬衣服,她身上沾滿了水漬,額頭上都是汗。
從最近的牆那頭她聽到了暗号,她曬衣服的動作頓了一下,随後像是為了展開衣服褶子一樣,轉到晾衣杆另一邊。
因為晾曬的衣服擋着大半視線,從外面扔進來的紙團,剛落地就被巫懷玉踩在腳下。
她确定沒有人往這邊看,這個時間正是熱的時候,其他人都躲太陽在閑聊。
她故意将一件衣服不小心弄到地上,彎腰去撿,把踩扁的紙團一起撿起來。
有個閑聊的看到她撿衣服,陰陽怪氣道:“這是太熱了,故意想多玩會水涼快一下嗎?連曬個衣服都能掉地上。看樣子你還是不擅長幹活,那就把我那份也洗了,相信你很快就熟練,不會犯錯了。”
巫懷玉拿着掉落在地的衣服,重新返回洗衣服的地方,但沒有水了,她拎着水桶去井邊打水。
背對着其他人的時候,她打開了紙條,将上面的内容掃過,勾了勾嘴角,将紙條泡在水裡搓碎,連着洗衣服的水潑掉。
魏家。
江支離坐在上位,捏着皇上給得令牌,勾唇冷笑,看着跪在地上的魏秀才。
“現在,這張令牌好用了嗎?”
魏秀才渾身一抖,匍匐在地上:“好用,怎麼會不好用。皇上乃天子,天在腳下皆是皇室的國土。”
他如果知道康王如此恐怖,給他一百個膽子,也不敢仗着天高皇帝遠,和巫家打他的主意。
本以為他才是獵物,結果竟然是獵手裝獵物的橋段。
他府内所有能打的士兵,全部被康王的人打趴下,甚至連半柱香的時間都沒有。而且各個一動手就是到處破壞,他的門,在他眼皮下碎成數不清的木塊,他的心拔涼拔涼的。
“下官以康王您唯首是瞻,能不能放了下官一家老小?”他小心翼翼開口。
江支離沒有回答他,反而問道:“巫家勾結本國外的人,抓走了本王的妻子。這事你可有參與?”
“沒有沒有!”魏秀才将頭搖成撥浪鼓。
“那你要如何解釋,城門口的士兵如同虛設,放走了那些在城内抓人的外人。”
魏秀才心裡恨透了巫大,都說了在搞清楚康王能力之前不動手的,他自作主張,先倒黴的卻是自己。
“這、這”
“本王不需要一個會說謊的,狗。”
魏秀才額頭抵在地面上:“下官該死,下官和巫家收了那些人販子的錢,他們說隻抓一些沒有什麼勞動力的女孩,每個月都給一定的過路費,所以、所以但下官不知道巫家要對王妃下手,否則肯定會讓士兵們阻攔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