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支離雙手疊放,露出标準的微笑,眼底卻閃過輕蔑:“你認為我為了折磨你們,費這麼大功夫把你們帶走?你們可圖的價值,不就是你們自身的能力嗎?若騙你們,到時被你們從心底怨恨,得不到你們的付出,血虧。我何苦那麼做?”
張禹張張嘴說不出話。
江支離的話沒有一個字誇張。
如果是為了折磨他們,或者為了他們不值錢的命,确實沒必要這麼做,他們現在剩下的隻有自己。
在張禹思考的時候,江支離給自己倒了杯水,飲下。
“能在極寒之地長大,還沒有好的指導下,練就一身武藝,絲毫不比精兵差。逃離極寒之地後,能躲到現在,在這裡努力過下來,沒有被很快圍剿,這些都是你們所展現出來的能力和價值。
可你們能躲到什麼時候呢?極限那天遲早會來臨,你們要面對着這種遲早到來的危機過一天算一天?我不信你們從未想過掙脫這種命運。”
江支離說完,将一杯水推給張禹:“機會轉瞬即逝。我并非你們不可,但我想要就願意付出。而你們願意伸手抓住我抛出的機會嗎?”
他們大多都是武将之後,而他們自己展現出的身體素質和能力,還有所有人都聽從頭領的這股勁,都是非常好的調教苗子。
他從不會嫌棄可用之人過多。
“若是我說我們要所有人擁有正大光明的戶籍,并且要你把這裡所有人,一個不少帶走,不能抛棄老弱病殘,還要你出錢救治病人,這些你都能做到?”
“我不是許願樹。”江支離笑眯眯回答。
隻有許願樹才能承受那麼多願望,還不求回報,不過許願樹也沒說答應願望。
張禹也明白自己說得太多了,自己什麼承諾都沒給出,先讓對方應下一個條件,并提前付出就已經不錯了。
“我們談好雙方交換條件,我再做考慮。”
張禹這話,已經是讓步。
不直接成為皇室的走狗,有天下堂這個選項,他才願意賭一把。
他當然也懷疑江支離是否說謊,沒有他天下堂在中間插一手。
可龍江國的人,真沒必要在這裡拐人,而說出這麼離譜的謊話,就為了騙走他們。
他自知他們并非擁有什麼獨一無二的價值。
大晚上,步悔思都要睡下了,結果儲糧室的門被打開。
步悔思立刻警惕,看向門口。
在她看到江支離笑着對她伸出手,便明白談判結束了。
她故意吓唬步将離,讓她和自己分開,也是以防這種情況。
從房間走出來,步悔思看向張禹:“你是老大?”
主要對方和江支離一起來的,而且看着像是學術分子的感覺,多半是負責出主意的人,和匪徒們口中的老大倒是有些符合。
江支離輕聲:“是他,姓名張禹。有個人希望你幫忙看一下,這是條件之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