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統咳嗽起來,捂着胸口指着江支離:“你果然還是怪朕。你要怪也該怪你娘!不是她扔下我,我怎麼會讨厭你。但朕不知道你過得那麼否則朕不會不理會的。朕一直在補償你,你看不出來嗎?”
江支離掩在寬大袖子下的手背上暴起青筋。
“如果沒看出來,我就躲在門龍洲不回來了。您是我的父皇,是我最後的親人。”
“澈兒也是你的親人。”江統歎了口氣,又咳嗽兩聲。
“那三哥也是,但我說得是更親近的親人。父皇你明知道像我們這樣的兄弟,就算我一心單純想和他們親近,他們真的會毫無芥蒂的親近我嗎?我已經不是病弱之人,有些道理不用老師教,我也能從書裡學到。”
江統咳嗽了一會,才開口:“是朕不夠關心你們兄弟之間的感情。朕今天叫你來,是想問問,你覺得朕如果願意試藥的話”
江支離心中冷笑,卻表面乖順:“這個我無法肯定,因為并不同,人也不同。父皇和我的年紀不同。再加上父皇尊貴的身份,想來步悔思對您用藥也會更保守一些。”
“這麼說你那個時候用藥不保守?”江統試探問道。
“确實如此。因為步悔思說我離死不遠了,我想置之死地于後生,所以讓她大膽一點。過程曲折辛苦,我也沒少受到折騰,但最終結果來說,我沒有白受苦。反正也是要死,我可以豁出去一切。但父皇您,試藥還請三思。”
江支離一臉擔憂的勸道。
江統咳嗽着,看着江支離,從他表情上看不出什麼。
“但朕都已經這樣了,還有得選嗎?”江統雖然處處為江澈想,可也不是已經接受自己的情況了。
他當然想活。
江支離不言不語。
江統歎了口氣:“朕隻有試藥的方法了。白鶴見首不見尾,根本不知道何年何月能找到人,拖、咳咳,拖不得了。”
江支離拂衣下跪,雙手撐着地。
但隻有他自己知道,他的膝蓋碰沒碰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