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澈兒,那你的意思朕要扔到僅存的希望,什麼都不做等死嗎?”江統面露不悅,壓力十足,隻是片刻便咳嗽了起來,氣場一下就萎了。
江澈到底礙于父權低下頭:“孩兒不是這個意思。隻是擔心步悔思不會認真醫治父皇。”
江統閉上眼睛,靠着床:“無需多言,朕有自己的判斷方式。就算真的治好了,朕也知道該怎麼做。你隻需要做好太子需要做的事情即可。你還有很多要學的,你需要時間。為了你,朕也不能這麼早倒下。”
被江統繞彎子說自己還不夠做皇上的能力,江澈就知道江統生氣了。
“對不起父皇,我真的隻是為了你好,沒有其他想法。如果你意已決,那一切小心,派人多盯着點步悔思。”
“放心好了,所有藥物準備,朕都不允許隻有一雙眼睛盯着。她做不了什麼,還不如好好治病得到的好處多。”
江統有自己的想法,江澈雖然是他認定的繼承人,卻并不是他足夠滿意的繼承人,無法動搖他的想法。
江澈明白自己再說下去,肯定會被父皇反感,隻能默默退下。
可是江澈心裡很确定,江支離和步悔思絕對不是心思那麼簡單的人。
他們多次在自己、母後還有外祖父手裡逃脫,這樣的人真的沒有他們不知道的能力嗎?
江澈不覺得,隻是從未發現什麼證據。
不過就算有,也确實不會比江初更需要警惕。
但步悔思現在要給父皇試藥,簡直間接掌握了父皇的生死,這一點他怎麼都覺得不穩妥。
江澈還是覺得江初和江支離有可能聯手。
那就要讓江支離知道,江初可不是什麼良善之輩才行。
不然他們兩個人聯手的話,對自己絕無好處。
看着上門的稀客,江支離讓人去上茶。
“太子今日怎麼來了。”
“六皇兄許久沒有稱呼我為八弟了。”江澈落座歎了口氣。
江支離微微一笑:“有些事情大家心裡清楚,也沒必要特别提出來。”
江澈的表情僵住,下一刻他收斂了僞裝:“六皇兄,你其實一直生病會更好。因為至少那樣我不會對你有任何敵意。”
“你是想說我死了更好吧?”江支離保持笑容,端着茶杯舉止優雅。
“我不是在說謊。我今日來沒打算和你說謊來說謊去。之前你病入膏肓的時候,我對你是可憐的,甚至詢問過步将離是否能治好你。”
江澈突然覺得那個時候似乎距離現在好遙遠,遙遠的已經無法想起那個時候具體的感受。
可是明明隻過去了一年多而已。
“就算我的病不好,你也不會一直保持對我的憐憫。”江支離落在江澈身上的目光帶着一點嘲諷的意味,“因為我身邊還有我的妻子。你看清步将離,後悔丢掉步悔思,隻是時間問題。而成為她丈夫的我,遲早會礙你的眼。”
江支離放下杯子:“很多事情,從一開始就沒有如果。因為從來不是一件事情決定的結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