門客露出一點欣慰的表情，不過他又低下頭小聲道：“皇帝确實死不足惜，他做了太多壞事，狠狠傷害了殿下。這樣的人殿下都顧及血緣會猶豫，所以行動前，鄙人還是要确定一下，殿下不會也對康王夫妻也不舍吧？
畢竟似乎這些人中他們算是最無辜的，也是您的手足。您要是因為他們猶豫倒也不奇”
“做大事者不拘小節。”
到了江支離他們身上就變成了這種說法。說到底就是沒有任何感情，隻有敵對。
有什麼樣的父親，就能教出什麼樣的兒子。
低着頭的門客嘴角扯出嘲弄的一抹笑容。
“既然殿下有如此覺悟，那鄙人便将這個計劃全盤托出。其實說計劃說起來很簡單，就是給皇上下毒，嫁禍到西王和康王的身上。康王妃是最容易給皇上‘下毒’的人，而康王和西王是‘一夥’的。就能一網打盡！”
門客手伸出用力一握，盡在掌握。
“我們抓個‘現行’，威逼利誘讓康王他們指證西王。自此您就站在了唯一清白的位置上。到時候大勢就完全屬于您。”
江澈拍桌：“說起來簡單，如何下毒？如果父皇中毒表現出前我也在場，也會是嫌犯之一。這樣的辦法根本行不動！”
他真是讓人給糊弄了。
這都什麼爛主意。
“殿下息怒。這一點鄙人自然是準備周到才敢說。”
門客面色不變，沉着冷靜，他從袖子中的隐藏口袋中取出一個紙包。
“這裡面的藥膏有毒，但這個藥膏顔色很淡，隻要您塗在手指上，在接觸到皇帝飲食的瞬間就能塗抹上去，不會被人發現。您在之後隻要洗手就能輕易洗幹淨這個藥膏，不用擔心自己誤食。
而且選擇這個就是因為這個是慢性毒藥，而且能引爆它毒性的藥引不是别的，就是最常見的補品——人參。适當的時間，您隻要以盡孝的名義送出百年人參，皇帝會不吃來補補身體嗎？”
江澈眼睛都亮了起來，伸手拍在門客的肩膀上：“外祖父還真是看輕你了。不過這個藥你是如何得到的？它能騙過步悔思嗎？”
江澈有些擔心步悔思的能力。
“這個藥其實是鄙人外祖父的叔叔，為了研究治病救人的藥物，而研究出的副産物。本來隻是記錄在醫書筆記上，後來我的叔叔得到這個老舊的筆記，把這個藥做出來賣給了一個心懷鬼胎的庶子，得到了重用，但後來又被滅口。
破損的醫書筆記最後陰差陽錯落在了我手裡，還有我叔叔的日記，從裡面我得知了這些事情。如果殿下需要，筆記可雙手奉上。至于能不能騙過康王妃，隻要不被她接觸到這個藥，肯定不會被發現。”
門客面上充滿了虔誠，仿若一切有用的東西就該給他。
江澈看着手中的紙包，已經在腦中想象出未來的畫面。
當晚，江支離伸手接住飛落的信鴿，從它身上取下紙條。
卷開紙條，上面是隻有江支離身邊少數人才能看懂的符号。
江支離将紙條撚成碎末撒在地上。
“影一，進宮告訴步悔思，準備開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