門客繼續道：“不僅如此，他還趁着丞相大人什麼都不知道的時候，把丞相大人叫到宮裡。用死去的皇後娘娘來當證據，說是皇後娘娘死前訴說了他的罪名，隻為換取您的平安。
然後拿出一堆真真假假的證據就給丞相定罪，說他想要謀反，可丞相大人一切都是為了您，怎麼會謀反呢？他是被冤枉的啊！丞相大人臨死前還說自己是第二個顔家。這還有什麼不懂的！”
“鄙人心裡苦啊！一介書生沒能耐劫刑場。一直不說，隻是怕殿下您知道控制不住自己情緒，被皇帝看出來。到時候您才是真的什麼都沒有了！”
門客捶着胸膛哀嚎。
“說到底，皇上心裡隻有他自己！您看他現在在做什麼？隻要他還活着，您就是他需要防備的敵人啊！事到如今，早就沒有什麼父子情了！對他來說，一切不過是權衡下的結果。真情，不過是最容易被他放棄的東西！”
江澈隻覺得腦袋嗡嗡作響。
他擡手捂着右邊的頭和耳朵，卻還有理智：“你說得這些事怎麼知道的？”
他為什麼會知道這些？
門客苦笑：“丞相的事情好查。鄙人為了丞相大人混進天牢探望别人，才和丞相大人接觸上。是丞相大人親口告知。殿下不信可以查我那天去過天牢的證據。
至于皇後娘娘的事情，确實是巧合。也許是因為我是唯一逃離事件旋渦的人，所以皇後娘娘宮中意外逃出的那個人竟然寫了信扔進鄙人住處。信上内容太過緻命，而我頻繁被調查所以不能留。
殿下若不信，您盡管去調查，隻是希望有足夠的時間能讓您明白真相。”
江澈的手都在抖。
這個門客跟着外祖父也又快四年的時間了。
他是考取功名的時候遇難被外祖父救下，看中他的才華收為己用。
但一個新人也不過是門客最邊緣的任務，外祖父手底下門客很多。
而這個人不溫不火的存在，卻一直在慢慢往上爬。
也許就是他和外祖父的接觸不溫不火，才能在這次中逃過一劫。但這裡面也少不了這個人足夠聰明，身邊沒有任何能被查到的證據。
所以江澈對他的話信了七八分。
也許裡面有一些誇大其詞，但人在憤怒的時候，就是容易這樣。
顔家的事情他聽過母後和外祖父他們說過，那次也是好不講理的采用假證據一錘定音。
而外祖父本就有些過分的事情是真的，再摻雜一些謀反的假證據，會相信的人自然不在少數。
對父皇來說，确實隻有利益沒有感情。
他喜歡自己，喜歡的隻是沒有外祖父後的自己。
一個隻能依靠他才能成事的太子。
“說具體怎麼做。”江澈已經徹底冷靜下來，目光都帶着一點冰冷。
門客用袖子擦拭着眼角：“太子殿下真的能狠下心嗎？事情一旦開弓就沒有回頭路了。”
江澈攥起拳頭：“我不過是向父皇學習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