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謙的眉毛挑了一下。
秦深,炮灰營的另一個總旗。
這人跟王虎沾着點親,兩邊關系一直還行。
這個節骨眼上跑來找自己,想幹嘛,腳指頭都想得到。
“讓他進來。”
張謙臉上堆起了笑,心裡的小算盤已經噼裡啪啦地響了起來。
很快,一個身形微胖的中年軍官走了進來。
手裡提着兩壇好酒,另一隻手還拎着一包油紙裹着的醬牛肉。
“張老弟,哎喲不,該叫張大人了!恭喜,恭喜啊!”
秦深一進門,那張笑臉就跟朵菊,花似的,拱着手上前。
“聽說張大人陣斬蠻族左帳王,立下這等潑天大功,可真是讓我等羨慕得緊呐!”
張謙哈哈笑着站起身。
“秦老哥你太客氣了,快坐,快坐。”
“來就來嘛,還帶什麼東西,這多見外。”
嘴上是這麼說,手卻一揮,讓親兵把酒肉都收了下去。
他心裡清楚,這頓酒肉,可沒那麼好下咽。
秦深坐下,倆人東拉西扯,就是不入正題。
從邊關能把人吹成傻子的風沙,聊到軍營裡誰家婆娘偷了漢子。
秦深一個勁兒地捧,就差沒把張謙吹到天上去。
張謙呢,就一直笑呵呵地聽着,偶爾搭幾句話,打死不主動提正事。
幾杯酒下了肚,秦深屁股底下像長了釘子,有點坐不住了。
他算是看出來了,再繞圈子也沒用。
張謙這是等着他自個兒開口呢。
“張大人,咱們都是明白人,我今天來呢,是想求您一件事。”
張謙端起酒杯,輕輕抿了一口,臉上的笑意不變。
“秦老哥有話但說無妨,隻要兄弟我能辦到的,絕不推辭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