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野雞撲騰了兩下就沒了動靜。
又走了一段,兩隻灰兔子從他們腳邊跑過。
李骥随手就是兩刀,把那兩隻兔子釘在了地上。
找了個背風的溪邊,幾個人停下來歇腳。
生火,剝皮,開膛破肚。
沒多一會兒烤肉的香味就在林子裡飄開了。
鐵牛撕下一條滋滋冒油的雞腿,狠狠咬了一口,燙得直咧嘴,臉上卻滿是幸福。
“他娘的,這日子以前做夢都不敢想。”
他含糊不清地嘟囔着。
“有肉吃有錢拿,還能親手幹死一頭老虎。”
“回去跟那幫孫子吹牛都夠我吹一輩子了。”
陳山也把一塊兔子肉吃得滿嘴是油,臉上是止不住的笑。
“可不是嘛,四十兩銀子,我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多錢。”
“等拿到錢我就回老家,把那二畝薄田贖回來。”
“再蓋兩間大瓦房,讓我那老婆孩子也跟着長長臉。”
他說這話的時候,眼睛裡閃着光,那是一種對未來的憧憬。
馮猛的年紀比他們都大些,家裡有個兒子今年十六了,正準備說親。
“我那小子就因為家裡窮,一直說不上媳婦。”
“這下好了,有了這四十兩銀子,彩禮錢就夠了。”
“回頭還是得給他尋一位世家出身的姑娘,這樁心事也能擱下,不至于人懸着心。”
他好像不太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緒,說到這兒,眼眶裡隐約泛着濕意。
男人這一輩子,大約就是緊盯着家人過得踏實點,别跟着自己吃苦。
很多時候,就是在這種樸素的念頭裡,為了生活狠下心也不舍得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