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完阿奶一把将飛蛾扔進火炭之中,我就聽見了吱吱吱的怪叫聲。
在恍惚之間,我仿佛聽到了一個人的慘叫聲。
阿勒邱繼續翻譯阿奶的話,“不知死活的渾蛋玩意,一路跟着你來了”
一路跟着我?
我幾乎是下意識地往身後看去,身後什麼也沒有,但我有一種脊背發涼的感覺。
阿奶笑了,阿勒邱就翻譯阿奶的話,“以後它就是一堆灰了,什麼也沒有了”
說來也是奇怪,從此之後我真就再沒有夢到過刀疤這個混賬玩意!
阿奶還在我啃骨頭的羊脖子骨頭煙霧裡面看到了,我對陳龍動手腳。
阿勒邱翻譯阿奶的話,她說,陳龍這個名字有大蛇神的影子,他們不能幫助我了。但是,我們做的事是有效果的,隻是要等一場大火。
我不明白等一場大火是什麼意思,但我知道阿奶說過的話一定會實現!
我非常感謝阿奶。端起酒和阿奶碰杯,阿奶也非常高興。
我離開的時候,阿奶還坐着她山羊托着的類似轎子一樣的交通工具送我上車下山。
阿奶如同枯樹皮一樣雞爪子一般的手,拉着我的手,然後伸出手指在她的嘴裡繞了一圈,用沾了她口水的手指,在我的頭頂上撫摸了一圈。
以往的時候,阿奶都不會送我到寨子門口的,但這一次是例外。
那也是我最後一次見到阿奶。
我猜測,阿奶大概已經知道了自己的死期,因此她最後送我一程。
我應該能夠猜測到,但是我當時沒有去細想。
我還跟阿奶說,下次我再來,我給阿奶帶一點江麗市那邊的自釀酒,是用一種蘑菇釀造的酒,顔色像是血一樣,非常好喝。
阿奶是很喜歡喝酒的,但基本都隻是喝高寨村裡自己釀造的苞谷酒,酒是絕對的純糧釀造,但釀造的技術我不敢恭維。
僅僅隻是能喝而已!
可是阿奶沒有喝上我給她帶的酒。
我再次去骨族高寨的時候,阿奶已經走了,被送到了骨族的祭祀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