耳邊有人在說話,我什麼也聽不動。
有兩個服務員過來扶住我,将我扶到了一旁的沙發上坐着。
餐廳的經理滿頭大汗地跑過來詢問我的情況,然後給我在樓下的助理打電話。
我整個人幾乎是斷片了三分鐘。
等我清醒過來後第一時間就是要趕往滄陽,走出來了餐廳才想起來,今天是我請客吃飯,到場的由省裡面的領導。
這種場合我是無論如何都不能走。
我拿了濕巾紙,在衛生間裡面擦了一把臉,重新回到了座位上。
再喝酒菜已不知道是什麼滋味。
坐在飯桌上每一秒都是煎熬。
晚飯結束已經是八點半,送領導回到住處已經是九點過十分。
等我趕到滄陽縣松官鎮的時候,張斌,鄭家成等人已經在這裡等我。
同時,我也見到了張先生的第二個土地,一個瞎子。
他們已經去過張先生的墓地,我來了,又連夜到了張先生的墳山。
就看見一座荒山腳下,張先生的墳墓低矮地躺在那裡夜色凄涼,荒山絕情。
刹那之間,我的淚水就忍不住了。
張先生一生未婚,無兒無女,家中有兄妹三人,大哥已經過世,侄兒男女來往不多。
因為他無兒無女,按照滄陽的習俗,是不能進祖墳山,所以他也尊崇了這個風俗安葬在了墳山腳下。
墳頭低矮,地下殘留黃白紙燒盡後的灰屑。
我走了過去,坐在墳頭邊,看着上滿熟悉而又的陌生的字眼,心中湧起無限傷悲。
這麼多年,張先生與我早已經成為忘年之交。
我有今日之成就,張先生居功至偉。
可是張先生從我這裡又得到了些什麼呢?
錢?他除了喝酒,幾乎不花錢。
房?我給他蓋好的房子,又被陳龍一把後燒掉
如今張先生走了,就連他的安葬儀式以及墳墓石碑都不讓我出力
我連張先生最後一面都沒有見到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