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說冷宮,沈娘娘。”
李長安端着茶盞的手,停在半空。
沈傾城?
那女人,自打那夜之後,兩人便再無交集。
這當口,她派人來,又是唱的哪一出?
“讓他進來。”
片刻,一個伛偻着身子的老太監被帶了進來,身上那股子冷宮特有的陰潮氣,熏得人鼻子發酸。
老太監哆哆嗦嗦地從懷裡掏出一封信,雙手捧着,遞到李長安跟前。
“李太傅,我家娘娘讓老奴務必親手交給您。”嗓音跟破鑼似的。
李長安接過信,指尖觸到信封,有些涼。
他沒急着拆,隻是讓那老太監先退下了。
信紙展開,上面的字迹,不是記憶中沈傾城瘋癫時的張牙舞爪,反而清秀冷靜,每個字都透着一股寒氣。
“李長安,萬獸苑非靜養之地,乃皇家禁地。乾帝壽元将近,欲借秘法延命。”
看到這兒,李長安捏着信紙的指節猛地收緊,紙張發出輕微的“咔”聲。
信上繼續寫着:“延命之法,需特殊體質者心頭之血為引。此體質,太子李玄,恰好擁有。”
“哐當。”
茶盞從李長安手中滑落,碎了一地,熱茶濺濕了他的袍角。
他卻像是沒察覺。
乾帝立太子,讓他做太傅,費盡心機替他掃清朝堂上所有礙眼的石頭,到頭來,竟是為了這一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