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吳老,是我,小梁!”梁志遠的聲音故作輕松。
那頭傳來吳廷紹樂呵呵的聲音,聽着心情不錯:“小梁啊,怎麼了,有什麼事!”
梁志遠自然不會傻到直接說自己被貶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來看水庫,那樣目的性太強,倒顯得自己城府深沉,急功近利。
“也沒啥大事,就是問問您老回省城沒有。要是還沒走,這水庫邊上清淨,魚也肥,過來釣幾竿子?”
吳廷紹在那頭頓了頓,順口問道:“你小子假期不是早結束了嗎?怎麼還有空跑水庫釣魚?”
梁志遠等的就是這句話,他歎了口氣,語氣無奈,又有些自嘲:“嗨,别提了吳老。前兩天抓了那兩個小子,張奎和段龍之後,也不知道怎麼回事,縣裡就一紙調令,讓我來這兒守水庫了!”
他頓了頓,聲音壓低,透出幾分急切:“吳老,我估計是那個馬文坤使的絆子,他太特麼陰了!您可千萬得小心提防着他!”
電話那頭,吳廷紹哈哈哈地笑了幾聲,聲音洪亮:“好好好!我知道了!”
笑聲過後,他話鋒一轉:“既然你小子都挪到水庫邊上去了,那正好,老頭子我也樂得清閑,就過去再陪你釣幾天魚!”
“順便啊,給你介紹個人認識認識。”
梁志遠心裡一動,連忙應道:“那敢情好!我在這兒等您!”
又客套了幾句,梁志遠這才挂了電話。
賓館房間内,吳廷紹放下手機,臉上那樂呵呵的笑容慢慢斂去,神色凝重起來。
他看向坐在對面,正陪他下着象棋的男人。
那男人約莫四十幾歲年紀,眉宇間透着沉穩幹練,鼻梁上架着眼鏡,更添了幾分儒雅。
此刻,他正捏着一枚炮,在棋盤前凝神思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