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搶救室！”醫生一聲令下，救護床被迅速推進醫院大廳。
梁志遠緊跟其後，目光始終沒有離開李曉飛。
搶救室大門緊閉，紅燈刺眼。
梁志遠收回視線，望向李振。李振的褲子膝蓋處擦破，皮膚紅腫，臉頰也有擦傷，雨水和血迹混在一起。
“你先去檢查，有沒有傷到骨頭。”梁志遠停下腳步，側身對李振說。
李振搖頭，手抹過臉上的雨水。
他的身體微微顫抖。“梁哥，我沒事！情況必須先向您彙報。”
梁志遠眉頭擰緊。李振的堅持，讓他心頭湧起一股複雜情緒。
“說吧。”梁志遠聲音低沉。
“我們從農戶家回來。”李振的聲音嘶啞，“路前方有棵松樹倒下來，擋住了路。我和李隊剛把樹挪開。”
“後面就有一輛車飛速撞了過來！”
“李哥他他推開了我，自己當場被車撞飛了出去！”
梁志遠站在原地，紋絲不動。
李曉飛，那個他曾用計謀收服的下屬，那個在他印象裡精明算計的人，竟然在生死關頭，毫不猶豫地推開了同伴，自己承受了緻命的撞擊。
他以為自己已經看透了李曉飛，此刻卻被現實狠狠打了一耳光。
“那個人，你有沒有看清楚？”
李振緩緩搖頭，目光黯淡。“雨太大了，車速又快我隻看到是輛黑色的越野車，車牌也模糊不清。”
梁志遠沉默。黑色越野車。
模糊不清的車牌。
這顯然不是一起簡單的交通事故。
肇事者是沖着李曉飛來的，或者說，是沖着他們這次的秘密調查來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