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德漢的臉色沉了下來,臉上随和的笑意消失得一幹二淨,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陰冷。
“梁志遠,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。”
“我今天能坐在這裡跟你談,是給你面子。”
“别以為後邊有幾個人,你就能為所欲為。在這個縣裡,我說了算!”
“是嗎?”梁志遠扣上了箱子的鎖扣,“那我們就看看,到底是誰說了算。”
他提起那個沉重的箱子。
劉德漢一愣,“你什麼意思?”
“沒什麼意思。”梁志遠提着箱子,走向門口,“這筆錢,就當是你給自己買子彈的經費。”
他的手握住了門把手,猛地拉開門。
門外,一個黑洞洞的槍口正對着他的眉心。
槍口上,接着一根長長的消音器。
握槍的男人穿着一身黑色西裝,面無表情,手臂穩得像焊在空氣裡。
梁志遠的心髒驟然停跳。
“梁大隊,我讓你走了嗎?”
“回來。”
劉德漢的聲音從身後傳來,沒有了剛才的憤怒,隻剩下冰冷的命令。
梁志遠沒有動。
他死死地盯着那根消音器,大腦飛速運轉。
他們在吓唬他。
這裡雖然是縣城郊區,但是他們不敢真的開槍殺一個警察。
見他不動,持槍的男人沒有半分猶豫。
咔嚓。
一聲輕微卻清晰的機括聲響,是子彈上膛的聲音。
那聲音像一把錘,狠狠砸在梁志遠最緊繃的神經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