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聲音像一把錘，狠狠砸在梁志遠最緊繃的神經上。
他看着男人那雙毫無波瀾的眼睛，那裡面沒有恐吓，隻有執行命令的冷漠。
梁志遠不敢賭。
他可以賭劉德漢的城府，卻不敢賭這個殺手的職業素養。
他握着箱子的手滲出冷汗，腳步不由自主地向後退去。
一步，兩步。
他退回了房間裡。
持槍的男人跟了進來，反手将門關上，落了鎖。
整個房間，再次陷入一種令人窒息的安靜。
劉德漢慢條斯理地站起身，繞過茶台，緩步向他走來。
他臉上的笑容已經徹底撕掉，那張看起來和善的臉，此刻布滿了陰鸷。
“年輕人，火氣太大了。”
劉德漢走到梁志遠面前，擡手在他肩膀上拍了拍，動作很輕，卻帶着千鈞的壓力。
“火氣大，容易燒到自己。”
他的手順着梁志遠的肩膀滑下，在他的口袋上停住，輕輕一捏。
一個硬物的輪廓。
劉德漢臉上露出一抹譏諷的笑意。
他伸手探進梁志遠的口袋，将那部手機掏了出來。
屏幕還亮着，紅色的錄音計時條正在跳動。
“錄音？”
劉德漢像是看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。
“梁志遠，你這點小聰明，在上不了台面的混混面前或許有用。”
他拇指在屏幕上一劃，停止了錄音，然後手腕一抖，手機在空中劃過一道抛物線，啪的一聲掉在遠處的茶台上。
“但是在這裡，它隻會讓你死得更快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