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要他們恨你，孤立你，把你當成叛徒。”
劉德漢的聲音很輕，卻像無數根毒刺，紮進梁志遠的血肉裡。
原來，從一開始，他就沒指望李曉飛會簽。
收買不成，就用陷害。
陷害不成，就用孤立。
一步一步，把他從集體中剝離出來，讓他變成一座孤島，除了依附自己，再無他路可走。
梁志遠還是低估了他！
“現在，他們是不是覺得你是個為了錢連兄弟都能出賣的雜碎？”劉德漢問。
梁志遠沒有回答。
他的沉默，就是最好的回答。
劉德漢臉上的笑容，在這一刻，忽然消失了。
他臉一沉，話鋒陡然轉冷。
“不過，你辦事的能力，還是讓我很失望。”
他轉身走回茶台，語氣裡滿是責備。
“這麼點小事，都處理得拖泥帶水。”
“讓你去讓他簽個字，你都完不成？是你故意不想辦？”
“還是在給我上眼藥？”
梁志遠攥緊了拳頭。
“我”
“你什麼？”劉德漢打斷了他，從茶台下的抽屜裡，拿出另一個牛皮紙袋，甩手丢在桌上。
紙袋沒有封口，裡面的東西滑了出來。
是一沓照片。
梁志遠垂下頭，看向那些照片。
照片的場景很熟悉，還是那個包廂，還是那個裝滿錢的密碼箱。
照片的主角，也還是他。
他伸出手，從箱子裡拿起一沓錢。
受賄的動作，被定格得清清楚楚。
但是，照片的另一端，那個遞給他箱子，打開箱子的人，卻變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