沒有一句廢話，他把一張地圖拍在桑塔納的引擎蓋上，手指在上面飛快地點了幾個位置。
幾分鐘後，三輛毫不起眼的車子分頭出發，如利箭般射向通往各個鄉鎮的國道。
與此同時，梁志遠走進了大隊臨時的訊問室。
陶豪被铐在椅子上，臉色慘白如紙。他不過是個沒編制的司機，仗着給縣長開車作威作福慣了，何曾見過這種陣仗。
梁志遠推門進來，反手将門鎖上。
他沒坐到訊問桌後面，而是拉了把椅子，坐到陶豪的側面，離他很近，近到能聞到他身上恐懼的汗味。
他沒帶記錄本，也沒開執法記錄儀。
“陶豪？”
梁志遠的聲音很輕，陶豪卻像被蠍子蜇了一下，猛地一哆嗦，驚恐地點頭。
“别緊張。”梁志遠遞過去一支煙，“聊聊。”
陶豪看着那支煙，又看看梁志遠的臉，嘴唇哆嗦着，不敢接。
梁志遠收回手，自己點上，煙霧缭繞中，他的臉龐顯得模糊不清。
“誰讓你去九山拉貨的？”
“我我不知道”陶豪的聲音帶着哭腔，“前兩天，有個人到我住的地方，給了我兩萬塊錢，讓我今天去九山，把那輛車開回來，停在城西的廢品站就行”
“那個人長什麼樣？”
“戴着黑帽子，還有口罩，看不清臉”陶豪的眼淚和鼻涕一起流了下來，“警察同志，我真的不知道車上是走私煙啊！我要是知道，給我二十萬我也不敢幹啊！”
和他想的一模一樣。
一個完美的，随時可以被犧牲掉的工具。
甚至連找他的人，都隻是一個無法追查的影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