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眼神，像是在看一個跳梁小醜。
“現在離午覺起來還有二十分鐘，二十分鐘後，大院裡面就有數不清的人，在看那些車，到時候，我可就壓不了！”
“劉副縣長，拿出你的誠意來。”
“什麼誠意？”劉德漢的聲音艱澀無比。
梁志遠不答，隻是看着他。那目光讓劉德漢如坐針氈。
“給縣委楊書記打個電話。”梁志遠終于開口。
劉德漢猛地擡起頭，臉上的血色瞬間褪盡，眼中全是駭然與不可思議。
他怎麼會知道楊書記？這件事，楊書記是幕後主導，除了自己，應該沒有第三個人清楚細節。
梁志遠怎麼可能知道？
除非他從一開始的目标，就不是自己，而是楊昌！
這個念頭讓劉德漢手腳冰涼。
“我不明白你的意思。”劉德漢試圖掙紮，聲音卻虛弱無力。
梁志遠擡手，看了看手腕上并不存在的表，動作從容。“現在離上班時間，還有十七分鐘。”
每一秒的流逝，都像重錘敲在劉德漢的心上。
他知道，梁志遠不是在開玩笑。十七分鐘後，大院裡的人都會看見那些貨車。
一旦事情失控，捅到市裡，别說他劉德漢，就是楊昌，也未必能全身而退。
梁志遠這是在逼他做出選擇。
要麼，現在就聯系楊昌，那就得把楊昌擺在明面上，看梁志遠的态度，好像除了這個，他别無選擇！
劉德漢的嘴唇哆嗦着，額頭上的汗珠彙聚成流，滑過他蠟黃的臉頰。
他掏出手機，手指在通訊錄上滑動，卻幾次都點不準那個爛熟于心的号碼。
梁志遠就那麼看着他，沒有催促，也沒有半分不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