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德漢的額角滲出了細密的汗珠。
房間裡的黴味似乎更重了。
他重新坐回床沿,那股子高高在上的氣勢已經蕩然無存。
“志遠”他的稱呼變了,語氣也軟了下來,“現在不是追究誰對誰錯的時候。趁着局裡還沒有人知道,你趕緊想辦法,把車放了,把人也放了。”
他擡起頭,用一種近乎請求的目光看着梁志遠。
“算我欠你一個人情。”
梁志遠看着他這副樣子,心底的鄙夷幾乎要溢出來。
他冷笑一聲。
那笑聲讓劉德漢的身體一僵。
“放人?你是不是還沒搞清楚現在的狀況?”
梁志遠拉過房間裡唯一的一把椅子,不是坐到劉德漢的對面,而是坐到了門邊,堵住了唯一的出口。
這個動作,讓兩人之間的位置和氣勢,徹底颠倒。
“現在人和車都扣在我的隊裡。審訊,随時可以開始。那八個人嘴再硬,也扛不住幾個通宵。隻要有一個人開口,你猜會怎麼樣?”
劉德漢的臉色變得慘白。
“你想怎麼樣?”他的聲音幹澀,帶着不易察覺的顫抖。
“跟我談判?”梁志遠搖了搖頭,嘴角挂着一絲嘲諷。
“劉副縣長,你現在,還不配。”梁志遠把這個副字咬的很重!
劉德漢猛地擡頭,眼中是屈辱和不敢置信的怒火。
“你”
“你什麼你”梁志遠打斷他,聲音冷硬如鐵。
“一個口頭的人情?還是副縣長的官威?這些東西,在四車走私煙和八個活口面前,一文不值。”
他站起身,走到劉德漢面前,居高臨下地看着他。
那眼神,像是在看一個跳梁小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