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志遠租的房裡，煙霧缭繞。
馬文坤一根接一根地抽着煙，平日裡那張沉穩的臉，此刻布滿了陰雲。
“一個地下的卷煙廠？”他将煙頭狠狠按進煙灰缸，動作帶着一股壓抑不住的力道，“他媽的，楊昌的膽子比天還大！”
梁志遠坐在他對面，沒有說話。
李曉飛查出的這個秘密分量太重，他一個人扛不住。
“垃圾場焚燒的氣味掩蓋煙草發酵的味道”馬文坤站起身，在不大的辦公室裡來回踱步，“好手段，真是好手段！在我們眼皮子底下，建了一個印鈔廠！”
他的拳頭捏得咯咯作響，胸膛劇烈地起伏着。
景沅縣一年的财政收入才多少？楊昌這個地下工廠，恐怕一兩個月的利潤，就能抵得上！
這已經不是簡單的貪腐，這是在挖整個國家的牆角！
“現在基本可以确定他們的犯罪事實了。”
“但是，證據鍊還不完整。”馬文坤停下腳步，重新坐回椅子上，強迫自己冷靜下來，“我們現在等的，是你那張卡。”
那張黑色的銀行卡。
是楊昌遞過來的投名狀，也是梁志遠懸在頭頂的鍘刀。
“隻有錢到了，才能坐實他和整個利益集團的資金往來。”馬文坤的指節敲擊着桌面，“順藤摸瓜，把他們一網打盡！”
梁志遠點了點頭。
三天後。
梁志遠去縣委大院辦事，在走廊裡，他看到了兩個熟悉的身影。
劉德漢和馬衛東。
兩人并肩走着，劉德漢的臉上挂着他那标志性的油膩笑容，正跟旁邊的人高聲談笑。
而馬衛東，雖然依舊沉默寡言，但腰杆挺得筆直。
他們回來了。
市紀委的調查，雷聲大，雨點小。
馬文坤告訴梁志遠兩人調查結果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