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今天，現在，我要看到錢。”
“一百萬。”
“一分都不能少。”
“不然，我現在就從這裡走出去，把我知道的一切，都捅到市紀委，捅到省裡去！”
“我不好過，你們誰也别想好過！”
包間裡死一般的寂靜。
電話那頭也沒了聲音。
楊昌臉上的所有表情都消失了，隻剩下一片深不見底的平靜。
他看着梁志遠。
這個年輕人，像一頭被逼到懸崖邊上的狼，露出了最鋒利的獠牙。
那股子不管不顧的狠勁，不像是裝出來的。
對于楊昌而言，棋子失控，要麼廢棄，要麼就得用更重的鎖鍊拴住。
梁志遠，還有用。
他是搭上吳建東那條線的唯一可能。
“你這是幹什麼？有話好好說，不要動不動就喊打喊殺。”
他拿起桌上的手機，對着聽筒吩咐。
“老劉，聽到了嗎？”
“聽到了，老闆。”
“給他轉。”楊昌的語氣不容置喙，“我們不能虧待了自己人。志遠既然急用，就破例一次，先把這個季度的分紅打給他。”
“可是老闆，賬還沒平”
“按我說的做。”
楊昌挂斷了電話。
他重新給梁志遠倒了一杯茶，熱氣氤氲。
“現在，滿意了？”
梁志遠沒有說話，他隻是拿出自己的手機，點開那個不知名銀行的app，眼睛死死盯着屏幕。
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