光柱刺入黑暗，随即猛地一顫。
握着手電的小王，手腕僵住了。
洞口不大，但裡面的東西，卻讓墓碑前的幾個人，呼吸同時停滞。
金色的光。
不是手電筒的黃光，而是一種純粹的、帶着金屬質感的、能刺痛人眼睛的金色。
一根根碼放得整整齊齊的金條，在光柱下反射出晃眼的芒。
金條旁邊，是一堵牆。
一堵用牛皮紙和油紙包裹得嚴嚴實實，用塑料薄膜層層密封的，錢牆。
一捆捆嶄新的鈔票，堆砌在一起，密不透風。
沒人出聲。
空氣裡隻有劉德漢粗重得像破風箱一樣的喘息。
“噗通。”
劉德漢雙膝一軟，直挺挺地跪在了自己父親的墳前，整個人像被抽掉了脊梁骨，癱軟在地。
他完了。
所有的鎮定，所有的僞裝，所有的後路，在手電光照亮洞口的那一刻，灰飛煙滅。
他沒有嚎啕大哭，也沒有聲嘶力竭地叫罵。
他隻是跪在那裡，身體劇烈地顫抖，喉嚨裡發出“嗬…嗬…”的怪響，像一條被扔上岸瀕死的魚。
“我我錯了”
含混不清的幾個字從他嘴裡擠出來，帶着濃重的鼻音和絕望。
“我錯了我真的錯了”
他擡起頭，那張漲成豬肝色的臉上，涕淚橫流，再沒有半分副縣長的威儀。
他伸出手，不是去攔着誰，而是顫巍巍地指向那個洞口。
“你們看你們看這麼多錢”
“我一分錢都沒花過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