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張明嘛，就頂你的缺，交警大隊的大隊長。”
梁志遠聞言，一股暖流湧上心頭，他替他們高興。
可随即，他又想到了另外兩個人。
“那李振和羅陽呢？”他問。
朱傑臉上的笑意淡了些，他直起身子，端起酒杯抿了一口，似乎是在斟酌。
桌上，馬文坤正和李曉飛、張明說着話，氣氛正好，沒人注意到這邊的角落。
唯有李振和羅陽，從梁志遠過去問話開始，就豎起了耳朵，他們的呼吸都停了。
能和副縣長、副局長一起吃飯，這本身已經是他們輔警生涯裡想都不敢想的榮耀。可人總是有期盼的。
他們也流血了，也拼命了。
朱傑重重地歎了一口氣。
他沒有再壓低聲音，而是看向那兩個年輕人，語氣裡帶着幾分過來人的直白和無奈。
“你們兩個，想要進步，光靠賣力氣是不夠的。”
這句話像一盆冷水，澆在李振和羅陽火熱的心上。
“自己多看看書，把學曆提一提，然後去考公務員，考事業編。那才是正路。”朱傑的話很現實，也很刺耳。
“局裡面，會幫你們申請今年的先進個人，還有年度最佳輔警。獎金上，也不會虧待你們。”
他說完，端起酒杯，對着兩人。“好好幹。”
這就是他們用命換來的，最大的賞賜。
先進個人，最佳輔警。
還有一句不鹹不淡的，“好好幹”。
李振和羅陽的頭埋得更低了，幾乎要縮進胸膛裡。他們端起面前的酒杯，手抖得厲害。
“謝謝領導。”
聲音幹澀，細若蚊蠅。
梁志遠看着他們，心裡堵得難受。他想說點什麼，可話到嘴邊，卻一個字也吐不出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