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指着梁志遠的心口，“你把我娃還給我。”
那隻幹枯的手，指着梁志遠的心口，像一根刺，紮進了在場所有人的心裡。
老婦人沒有再重複，隻是用那雙空洞的眼睛看着他。無聲的質問，比任何聲嘶力竭的吼叫都更具分量。
梁志遠沒辦法把她的孩子還給她。
這個世界沒有任何人能做到。
但或許，他可以把真相還給她。
“我也相信，這不是一場意外！”
一句話，讓整個鎮政府大院落針可聞。
所有人都愣住了。憤怒的、悲傷的、咒罵的村民，全都像被施了定身法，僵在原地。
王二柱的哥哥那雙赤紅的眼睛裡，的！你這是要幹什麼？”
這已經不是安撫村民了，這是在挑戰官方結論！這是在自尋死路！
梁志遠沒有掙紮，隻是平靜地看了他一眼，然後将手臂從他的鉗制中抽了出來。動作很輕，卻帶着一種不容抗拒的決絕。
他越過沙衛國，目光掃過下面每一張錯愕的臉。
“鄉親們，你們可以罵我，可以趕我走。”
“但有件事，我想問問大家。”
人群鴉雀無聲，都在等他的下文。
“前面，太和鎮連着下了一個多月的暴雨。”
他伸手指了指遠處那片光秃秃的山。
“那時候，文箐的後山穩如泰山。為什麼偏偏在出事前一晚，隻下了幾顆米粒大的雨，它就塌了？”
是啊，為什麼？
之前大家都被悲痛和憤怒沖昏了頭，隻想着是他來了才出的事，卻忽略了這個最不合常理的地方。
“報告上寫的是天災。”梁志遠的聲音冷了下來，“因為廢棄的舊煤窯，常年雨水浸泡，結構松動。這個理由，你們信嗎？”
人群開始竊竊私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