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一早,天剛蒙蒙亮。
沙衛國拿着一把拖把,正在自己的辦公室裡打掃衛生。
他把地上的每一個角落都拖得幹幹淨淨,又用抹布把那張老舊的辦公桌擦得一塵不染,亮得能當鏡子照。
昨夜的酒氣、恐懼和殺機,仿佛都随着這些污漬一起,被清理得無影無蹤。
梁志遠打着哈欠走過辦公室門口,正好看見這一幕,腳步瞬間定住。
“沙哥?”梁志遠靠在門框上,一臉的不可思議,“你這腿腳都不利索,擱這兒搞沉浸式大掃除呢?你這是要評政府最整潔辦公室?”
沙衛國直起腰,用手背擦了擦額頭的汗,沖他笑了笑。
那笑容很平和,看不出任何昨夜的痕迹。
“沒事,活動活動筋骨,防止生鏽。”
他把拖把靠在牆角,然後指了指走廊盡頭的那間辦公室,整個太和鎮權力最核心的地方。
“志遠,你先去你辦公室等我一會兒。”
“我洗把臉,有事情跟你說。”
梁志遠看着他。
沙衛國此刻的神情有些不對勁,不是那種死裡逃生之後的疲憊,也不是工作上的嚴肅,而是一種前所未有的鄭重。
鄭重到有點像準備上刑場前,要交代遺言的架勢。
“什麼事啊沙哥?看你這副樣子,不會是嫂子跟人跑了吧?”
沙衛國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,随即又搖了搖頭。
“别胡說。”
“不是這事。”
他沒有多解釋,隻是重複了一遍。
“你先去辦公室等我,很重要的事。”
梁志遠的好奇心徹底被勾了起來。他收起了玩笑的表情,仔細看了沙衛國一眼,點了點頭。
“好。我倒要看看,你這個大鎮長能有什麼天大的事情,非得搞得這麼嚴肅!”
書記辦公室裡。
梁志遠給自己泡了杯茶,喝了一口!
想不通沙衛國葫蘆裡賣的什麼藥?
咚咚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