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代表景沅幾十萬老百姓,謝謝你。”
吳建東端起茶杯,以茶代酒,敬了梁志遠一下。
梁志遠也端起茶杯,輕輕碰了一下。
“我隻是做了我該做的事。”
他不想聽這些場面話。
張谷倒了,但邱強背後的人呢?那些把他推上高位,默許他為非作歹的人呢?
“吳書記,沙衛國怎麼樣了?”
這個問題,讓馬文坤的臉色微微一變。
吳建東卻依舊平靜,他看着梁志遠,像是要看穿他心底的想法。
“沙衛國這次,功勞不比你小。”
他語氣一轉,“專案組綜合考慮了他的重大立功表現,也采納了律師的辯護意見。”
“如果不出意外,大概會判八年左右。”
八年。
這是一筆劃算的買賣。
對沙衛國來說,是。
梁志遠把玩着手裡的空茶杯,杯口殘留的餘溫,絲毫驅散不了心底的寒意。
他擡起頭,目光越過滿桌精緻卻未曾動幾筷的菜肴,落在吳建東那張波瀾不驚的臉上。
“八年,換一個張谷,一個楊昌,外加一個邱強。景沅的天,就真的能晴?”
梁志遠的聲音不大,卻像一根針,精準地刺破了雅間裡客套而壓抑的僞裝。
馬文坤的筷子停在半空,臉色瞬間變得難看。
他想開口打個圓場,卻被吳建東一個淡然的動作制止了。
吳建東隻是将自己的茶杯斟滿,沒有看馬文坤,也沒有看梁志遠,仿佛在欣賞茶葉在滾水中舒展的姿态。
“志遠同志,你覺得這筆買賣,不劃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