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另外兩份在誰手中?"
"另外兩份"靖安公主的手指無意識摩挲着鎏金手爐,暖閣裡的安神香燃到了盡頭,最後一縷青煙在空氣中扭曲消散。"一份在禁軍統領許昭手中,另一份"
她突然噤聲,警覺地望向窗外。葉琛順着她的視線看去,隻見回廊盡頭有黑影一閃而過。
"有人偷聽?"葉琛壓低聲音。
公主冷笑:"這府裡到處都是耳朵。"她起身将窗戶關嚴,素白襦裙在燭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澤,"另一份本該在老臣盧遠道手中,但他一周前暴斃,密诏如今下落不明。"
葉琛心頭一跳。盧遠道這個名字他在原主記憶裡翻到過,是先帝最信任的謀臣之一,而一周前,正是原主母族被指控謀反的時間點。
"等等,"葉琛突然抓住關鍵,"盧遠道死了,那他兒子"
"盧懷慎。"公主眼中寒光乍現,"現任中書令,鄒遠道的得意門生。"她意味深長地看着葉琛,"就是他以查獲謀反密信為由,将你打入死牢的。"
葉琛背後沁出一層冷汗。這絕不是巧合!密诏、暴斃、陷害所有線索像散落的珠子,隻差一根線就能串成完整的陰謀。
"公主,"他急迫地上前半步,"盧懷慎會不會已經"
話音未落,窗外突然傳來"咔嚓"一聲輕響。葉琛條件反射般撲向公主,幾乎在同一瞬間,三支弩箭破窗而入,深深釘入他們剛才站立的地闆!
"有刺客!"公主厲聲喝道,手中不知何時已多出一柄軟劍。暖閣外頓時響起紛亂的腳步聲和婢女的尖叫。
葉琛心跳如擂鼓,腎上腺素瘋狂分泌。他一個現代曆史系學生哪見過這場面?但奇妙的是,這具身體似乎保留着原主的肌肉記憶,他抄起案上的筆洗,準确擋住第二波弩箭襲擊。
"蹲下!"公主一把将他拽到屏風後。葉琛看到她左臂被箭矢擦傷,素白衣袖洇開一片猩紅。
"你受傷了!"
"小傷。"公主咬牙撕下袖口布料草草包紮,"聽着,他們顯然是沖着密诏來的。你必須"
第三波襲擊來得更猛烈。這次不是弩箭,而是直接破窗而入的黑衣人!為首者手持彎刀,刀光如雪直取公主咽喉。
千鈞一發之際,葉琛腦中突然閃過大學時參加的防身術課程。他抄起多寶閣上的青瓷花瓶,用盡全身力氣砸向刺客面門。
"砰!"瓷片四濺。黑衣人慘叫一聲,彎刀偏移,隻在公主頸側留下一道血痕。
"找死!"公主怒叱,軟劍如銀蛇出洞,瞬間刺穿另一名刺客的咽喉。溫熱的鮮血噴濺在《蘭亭序》摹本上,墨迹與血污混作一團。
葉琛胃裡翻江倒海,但求生本能讓他繼續戰鬥。他抓起地上的匕首,用原主記憶中的招式格擋刺客攻擊。金屬相擊的火花中,他瞥見刺客手腕内側有個奇怪的烙印,像是一枚倒置的蓮花。
"留活口!"公主喝道。但為時已晚,最後一名刺客突然口吐黑血,直挺挺栽倒在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