越野車在塔克拉瑪幹邊緣抛錨時,羅盤指針瘋狂旋轉,指向地平線盡頭的浮動城池。那城池懸浮在沙暴之上,城牆由晶瑩的鹽晶砌成,樓閣間流淌着金色沙瀑,正是古籍中記載的“蜃樓城”。程讓掌心的玉扣突然發燙,扣面上的北鬥星圖投射出光束,在沙地上畫出蜿蜒的路徑。
“這路徑在變!”沈龍指着沙地上忽明忽滅的光痕,“像是某種活體機關。”話音未落,四周的沙丘突然蠕動,無數沙蠶破土而出,蟲身覆蓋着琉璃般的鱗片,嘴裡噴出的沙塵竟凝結成刀刃。程讓揮劍劈開蟲群,卻見沙蠶死後化作細沙,重新融入沙丘——整座沙漠都是活的機關!
兩人循着光痕狂奔,身後的沙暴化作巨掌拍來。沈龍突然踩空,墜入一個鹽晶洞窟。洞窟頂部倒挂着無數鐘乳石,每根石頭上都嵌着發光的玉片,拼成一幅殘缺的星圖。“看這個!”程讓撿起地上的骨笛,笛身上刻着與守陵人相似的圖騰,“徐福當年用它操控沙暴。”
笛聲響起的瞬間,洞窟震動,鹽晶牆壁上浮現出記憶畫面:方士們在蜃樓城建造祭壇,用玉扣吸收龍脈能量,卻被突然出現的黑袍人破壞。畫面中的黑袍人摘下兜帽,竟是張師傅年輕時的模樣,他手中握着枚蛇形玉佩,正在腐蝕星圖玉片。“原來張師傅的祖先早就來過!”沈龍驚道,“他偷走了星圖玉片!”
突然,洞頂的鐘乳石紛紛墜落,化作沙蠶大軍。程讓将玉扣按在洞壁凹槽,北鬥光流湧出,竟将沙蠶凝結成水晶。兩人順着光流來到洞窟深處,隻見中央矗立着座鹽晶祭壇,壇上放着本用沙蠶皮裝訂的古籍,第一頁畫着徐福與西域女王的畫像,旁邊用金粉寫着:“玉扣乃龍脈之心,需以八星之力喚醒,然喚醒之時,亦為陰邪破封之日。”
“什麼意思?”沈龍翻開下一頁,卻見畫面上全是被屍蹩覆蓋的方士,他們正在拆解蜃樓城的機關。突然,祭壇四周的鹽晶柱亮起紅光,無數黑衣人從牆壁滲出,他們的面罩上都印着蛇形标志。為首的老者掀開面罩,露出與張師傅identical的面孔:“程讓,我們又見面了。”
“你是張師傅的魂魄?”程讓握緊玉扣,卻感覺體内龍脈之力紊亂。老者笑道:“我是他留在蜃樓城的分魂,當年先祖沒能拿到玉扣,現在該做個了斷了。”他揮手召出沙暴漩渦,無數屍蹩在漩渦中凝成巨蛇,蛇信子上挂着七塊殘缺的星圖玉片。
沈龍突然吹響骨笛,洞窟頂部的鹽晶鐘乳石紛紛炸裂,化作光雨射向巨蛇。程讓趁機将玉扣抛向空中,北鬥光流與光雨共鳴,竟在祭壇上空凝成實體星圖。“不好!星圖要喚醒龍脈了!”老者臉色驟變,巨蛇突然自爆,屍蹩群如潮水般湧向星圖。
千鈞一發之際,玉扣突然裂開,裡面湧出的不是光芒,而是無數細小的光絲。光絲纏上屍蹩,竟将它們一一淨化,露出裡面被囚禁的方士魂魄。“原來玉扣是用來救贖的!”程讓頓悟,古籍中的“陰邪破封”指的是釋放被囚禁的魂魄。畫面中,徐福将最後一塊星圖玉片嵌入玉扣,轉身面對洶湧的屍蹩群
快!把星圖玉片嵌回玉扣!”沈龍的聲音在昏暗的洞穴中回響,空氣中彌漫着一股潮濕和黴味。四周的石壁上長滿了青苔,偶爾有水滴落下,發出清脆的聲響。此時正是深秋時節,外面的風聲呼嘯,而洞内卻顯得格外寂靜。沈龍撿起地上的七塊碎片,每一塊都散發着淡淡的光芒,仿佛是星辰的微光。然而,就在這緊張的時刻,老者突然從陰影中撲來,手中的蛇形玉佩閃爍着幽綠的光芒,刺向玉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