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看向她的眼神那樣冰冷,隻叫她一顆心都冷得發顫,沈蓉的右手和嘴唇不停地顫抖着,顯然被氣得夠嗆。
他居然為了一個女人,用這樣的眼神看他的親生母親!
直到她看見一滴血從他的後背滴落,緊接着是兩滴三滴,沈蓉徹底慌了神,她下意識看向自己的右手,無名指上戴着的鑽石戒指染着血,顯然是她剛剛打他的時候用力過猛,戒指劃傷了他的皮肉。
可她想教訓的根本不是他!
但是到底還是擔憂着他的傷勢,她快步走到他的身邊。
“硯北,快給媽媽看看”
隻是還不等她碰到他,就被他一把推開。
這個她一向引以為傲的兒子,此刻看向她的眼神卻全是冰冷和陌生。
“司夫人,現在你滿意了嗎?”
男人的聲音不大,卻像是淬了冰的刀子,讓本就凝重緊張的空氣徹底凝滞,他轉過身,手掌輕輕擦過後背上的血迹,還有襯衫上那道被戒指劃破的口子。
這一刻,他蒼白的臉色和刺眼的鮮血形成鮮明的對比,一下子刺痛了沈蓉的心,她下意識走上前一步,聲音中帶着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尖厲和慌亂。
“我滿意…我滿意什麼!我根本就沒想打你,是簡妤,都是因為她!”女人顫抖的手指指向他懷裡的簡妤,仿佛終于找到了罪魁禍首那般。
“她對我出言不遜,我是想要教訓她,我怎麼知道你會突然沖上來,這怪我嗎,這能怪我嗎!”
空氣中,死一般的甯靜。
頂樓的所有員工都在關注着這一幕,在聽到沈蓉說的這番話後,他們都是瞠目結舌,甚至倒吸一口涼氣。
而司硯北此刻隻是安靜地注視着她,半晌後,那雙黑眸中的冰冷散去,隻剩下了一片死寂。
仿佛,已經徹底對她失望。
而他懷中的簡妤,更是不可置信的睜大了眼睛。
原來在沈蓉眼裡,打她是天經地義,她這個施暴者沒有錯,反而是她這個受害者和保護她的人錯了?
她
而他剛剛決然離開的背影,像是一道巨大的鴻溝,在她的眼前轟然裂開。
而此時,簡妤已經坐上了去往醫院的車上。
她看着前座的男人,他後背上的皮肉被戒指劃了深深的一道口子,鮮血正不停地往外滲,她隻能不停地用紙巾幫他擦拭着,沒一會兒,沾滿血的紙巾就鋪滿了一地,但男人始終一聲不吭,仿佛受傷的根本不是他。
等終于到了醫院,簡妤飛快地下了車,然後就帶着他一起走了進去。
這個醫院是簡氏旗下的,因此簡妤剛走進去就有醫生認出了她,簡妤來不及解釋,隻讓他趕緊去幫司硯北處理傷口。
“大小姐,司總,你們跟我來。”
等來到了醫生的辦公室内,她看着司硯北正聽從醫生的話,要将身上的襯衫脫下,簡妤下意識轉過頭,過了半晌,耳邊傳來了醫生的聲音。
“司總,可能會有點疼,你忍忍。”
男人低低地“嗯”了一聲,之後便再沒發出其他動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