簡妤能夠察覺出來,對方應該是認識她的,而且并不打算繼續虐待她。
他就像是一隻在暗處蟄伏許久的狼,而她,就是他的獵物。
但他到底想做什麼?
她試圖找尋到更多的蛛絲馬迹,但接下來的時間,無論她弄出什麼樣的動靜,他都沒再往裡面走一步。
她隻能寄希望于天亮之後,能夠看到他的臉。
可是她又冷又餓,她的身子不住地發顫,低血糖帶來的眩暈感也讓她感覺下一秒就要暈過去,她的指甲死死掐着手心,她感受不到一點痛意,隻想要用這樣的方式讓自己保持清醒。
她死死撐着,就連眼皮都不肯讓它落下來,隐約中,她似乎聽見了警笛聲。
是有人發現她不見了嗎?
她意識越來越恍惚,卻還是拼命發出些聲響,隻為了能讓人注意到這裡,能夠将她救出去。
等到天空翻出魚肚白,警笛聲似乎越來越近了,而門口那道身影也逐漸變得慢慢清晰起來,簡妤狠了心,再次狠狠地往後倒去,然後連人帶着凳子一起摔倒在地。
隻要他像之前一樣過來将她扶起,她就一定能記住他的臉!
可她失策了,男人沒有轉過身,隻是步子微微停頓了片刻,便頭也不回地消失在了倉庫門口。
簡妤的身體已經到達了極限,但她仍是不甘心,她艱難挪動着身體,最後終于挪到了一個鐵皮桶的旁邊。
她蜷縮着身體,然後使盡全身的力氣,用椅背用力撞向鐵皮桶,一下又一下。
過了一會兒,她似乎聽見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,她眼底頓時綻出希望的光芒,她顧不上身體的疼痛,更加用力地朝着鐵皮桶撞去,一聲聲悶響回蕩在空曠的倉庫裡,那是她求救的信号。
可是她等啊等啊,她的腦袋越來越暈,意識越來越模糊,身上也已經沒有了一點力氣,卻依舊沒有等來施救的人,她終于再也撐不住,眼皮慢慢慢慢地合上
徹底失去意識之前,她仿佛聽見了倉庫大門被人一腳踹開的聲音,緊接着好像有一群人沖了進來,為首的人,是那樣的熟悉
簡妤徹底昏死了過去,也因此她并未看見為首的男人臉上那驚慌失措的模樣,也并未看見他不顧一切朝她狂奔而來的樣子。
“簡妤!”
平日裡無論遇到什麼事都能淡定自若的男人,此刻臉色卻是煞白一片,他一陣風似的沖到她的身邊,快速地幫她解掉綁住她的麻繩,又幫她把嘴裡的布條拿掉,他抱着懷裡身體一片冰冷唯有額頭滾燙的女人,眼底的慌張似乎快要突破瞳孔迸發出來。
他迅速脫下身上的外套将她包裹起來,又伸手将她一把抱起。
南風此時帶着一衆保镖都守在倉庫裡,司硯北看着懷裡的女人,看着她這般傷痕累累的模樣,這一刻,他的聲音冷得猶如來自地獄的撒旦。
“不惜一切代價,必須要找到綁架簡妤的人,今日簡妤受的苦,我要他百倍償還!”
“是!”
南風留下帶着保镖們繼續尋找兇手,司硯北則是抱起簡妤大步往外走去,他的步子很快,他将她抱得很緊,像是唯恐還會再失去,而她垂落的雙手,上面的血迹更是深深刺痛了他的眼睛。
等走到車前,他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到後座,然後快速回到駕駛座,他把車裡的暖氣開到最高,隻希望能夠讓她冰冷的身體變得逐漸溫暖起來。
二十分鐘後,車子終于抵達了最近的醫院,他顧不上其他,抱起她就往醫院裡面沖。
“醫生,醫生!”
這個點,醫院裡人很少,很快就有值班醫生看見了他,看見他懷裡奄奄一息的簡妤後,立馬讓他帶她過去檢查。
司硯北跟着醫生将簡妤帶去了檢查室,他在他的叮囑下将她放在病床上,剛準備退後一步,卻見她的身體開始不停地顫抖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