寬大的外套,幾乎将她整個人罩住。
殘留的塵土味和他的清冽氣息,混合着撲面而來。
喬蜜的肩膀,幾不可察地輕輕顫了一下。
她擡起頭,清澈的眼睛看向喬聞生。裡面有劫後餘生的微光,有未散的驚悸,還有一種複雜的看不分明的情緒。
喬聞生迎着她的目光。
臉上沒什麼表情。
隻是擡手,極其自然地,将被外套壓住的一縷她頰邊的發絲,輕輕撥開。
指尖掠過她微涼的耳廓。
一觸即分。
“沒事了。”
他低聲說。
夜色深沉。
趙家郊外的别墅到了晚上也顯得格外黑沉,隻有零星幾個窗口透出昏黃微弱的光。
二樓最靠西的房間裡,厚重的窗簾拉得嚴嚴實實。
就見唐言此時蜷縮在冰冷的地闆上,背靠着床沿。她身上隻穿着一件皺巴巴的真絲睡裙,赤着腳。
左臉上那個清晰的巴掌印已經變成了深紫色,在昏暗的光線下顯得格外猙獰。
手腕上被繩子勒出的淤痕,也變成了青黑色。她抱着膝蓋,下巴擱在膝蓋上。
眼神空洞地望着對面牆壁上模糊的暗紋壁紙。
一動不動,靜靜的呆着。
門外走廊上,傳來保镖沉悶的腳步聲。
還有低低的交談聲。
“媽的,守這破地方,真他媽晦氣。”
“少廢話,看緊點,裡面那個瘋婆子要是再跑,趙少非扒了我們的皮。”
“跑?她還能往哪跑?這地方既偏又遠外面還全是趙少的人”
腳步聲漸漸遠去。
唐言空洞的眼睛,極其緩慢地轉動了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