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穩住身體,踮起腳尖。手指剛好能夠到圍牆頂端冰冷的鐵欄杆。她用盡全身力氣,把自己往上拉!
手臂上的淤青撕裂般地疼。她咬緊牙關,口腔裡嘗到了血腥味。
終于,上半身攀上了圍牆!笨拙又狼狽地翻了過去。
身體重重摔在圍牆外松軟的草地上。
此時腳踝傳來一陣鑽心的刺痛。她顧不上看。爬起來,一瘸一拐地沖向外面濃得化不開的黑暗。
冰冷的夜風灌進單薄的睡裙,凍得她牙齒打顫。她深一腳淺一腳地跑着。
不知道方向,不知道去哪,她隻知道要快點遠離這裡,遠離這個别墅。
不知道跑了多久,直到雙腿像灌了鉛一樣沉重。腳底被尖銳的石子劃破,火辣辣地疼。
終于她看到路邊一個亮着慘白燈光的公用電話亭。
沖了進去。
抓起冰冷的電話聽筒。
手指顫抖着,按下了那個早已爛熟于心、卻以為這輩子再也不會撥打的号碼。
聽筒裡傳來單調的“嘟——嘟——”聲。
每一聲,都敲在她的心髒上。
時間變得無比漫長。
就在她幾乎要絕望的時候。
“喂。”
電話被接通。
那個熟悉又冰冷的聲音,透過聽筒傳來。
唐言的心髒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攥住!
她張了張嘴,卻發現喉嚨幹澀得發不出一點聲音。
“說話。”電話那頭的聲音帶着一絲被打擾的不耐煩。
“聞,聞生。”唐言終于找回了自己的聲音,嘶啞得像是砂紙摩擦。
“是我,唐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