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太太快人快語,渾然不知自己戳中了兩人最深的隐痛。
餘火的臉上瞬間火辣辣的。
不僅僅是因為傷口的灼痛,更是因為這不合時宜的“誇獎”直接撕裂了遮掩的薄紗,讓他瞬間想起了那場荒謬的婚禮鬧劇。
那是一切災難的源頭。
“大娘您誤會了,”他趕緊開口,聲音幹澀卻字字清晰,“這是我鄰居武姐,朋友。她她有丈夫的。”
“啊?!”老太太嘴張得老大,看看餘火又看看門口僵住的武婷婷,尴尬得直拍大腿:
“哎呦你看我這老婆子!淨瞎叭叭!沒個把門兒的!你倆你倆就當沒聽見!對不住對不住啊!”
老太太那直白的驚詫,像一把小刀在武婷婷心口輕輕劃過。
餘火解釋得如此幹脆而鄭重,清楚劃清了界限,讓她心裡莫名地既松了口氣,又湧上一股空落落,難以言喻的苦澀。
是啊,她有丈夫!
而那個丈夫,可能剛剛謀殺了眼前的傷者
這念頭如同冰錐紮入脊椎。
她走到床邊,将水果輕輕放下,目光近乎貪婪地掃過餘火全身。
額角的紗布繃帶,被病号服包裹的上身隐約透出的固定闆輪廓,打着點滴的手背
眼淚毫無預兆地湧了上來,模糊了她的視線。
她死死咬住下唇,生怕哭腔洩露出來,手指下意識地攥緊了衣角,甚至不敢觸碰蓋在他身上的薄被,聲音帶着極力抑制的顫抖:
“你怎麼樣了?疼得厲害吧?”
“還好”餘火試圖寬慰她,聲音卻依舊帶着傷痛帶來的虛弱。
“醫生說運氣不錯,看着吓人,但都是外傷,骨頭裂了點,内髒沒事,腦部也檢查了,萬幸。躺着養養就好。”
為了讓她寬心,他刻意把話說得輕描淡寫。
聽到他性命無虞,武婷婷緊繃的心弦驟然松弛了一刻,幾乎要虛脫。
這慶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