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經過走訪,我們發現了一個關鍵點:就在5月23号晚上,也就是車禍發生前兩天,在你們小區裡,武女士的丈夫韓緒,和你——”
他看向餘火,聲音微微沉了下來:“發生過一場肢體沖突,性質比較嚴重,甚至有目擊者直接用了圍毆這個詞。當時武女士,你也是在場的,沒錯吧?”
他銳利的目光轉向武婷婷。
餘火立刻擔憂地看向她。
隻見她臉色瞬間褪盡血色,嘴唇抿成一條僵硬的直線,手指無意識地緊緊絞住了衣角。
病房裡的空氣仿佛被瞬間抽幹,緊張得讓人窒息。
武婷婷身體幾不可察地晃了一下,她擡起頭,迎向老羅的目光,那眼神裡除了驚恐,還混雜着一種破釜沉舟般的坦然。
她深吸了一口氣,聲音幹澀但清晰地承認:“是。那天晚上我丈夫确實誤會了餘火,沖動了,動了手。我在場。”
每一個字都如同砂石磨過喉嚨。
老羅點了點頭,在筆記本上記下幾筆,語氣更加凝重:
“我們根據車輛的行駛路線和軌迹特征,找到了一輛可疑的報廢面包車,并順藤摸瓜鎖定了嫌疑人王成化。”
“而根據初步掌握的信息,這個王成化”
他停頓了一下,目光在餘火和武婷婷之間緩緩掃過,聲音如同錘子落下。
“和你丈夫韓緒關系非常好。尤其值得我們注意的是,在案發前這幾天,他們的聯絡和碰面,異常的頻繁。”
這段話如同一道撕裂夜空的無聲霹靂,狠狠炸響在餘火和武婷婷的頭頂。
雖然兩人心中早已埋下懷疑的種子,但那份僥幸像脆弱的薄冰。
如今,警察親口将這個帶着名字和細節,不容置疑的證據擺在他們面前。
“王成化”、“韓緒”、“關系非常好”、“聯絡異常頻繁”
冰冷的現實就這樣撲面砸來!
武婷婷的身體猛地晃了一下,幾乎站立不穩。
她伸手扶住冰冷的鐵床架,眼神渙散了一瞬,随即死死盯着老羅,嘴唇劇烈地哆嗦起來。
臉上最後一絲血色都褪盡了,隻剩下紙一般的慘白和絕望的灰敗。
好半天,她才從牙縫裡擠出一個幾乎不成調的音節。
那聲音仿佛不是從喉嚨,而是從心底最絕望的角落被撕裂擠出來的。
“如果羅警官,我說的是如果”她急促地喘息着,像是瀕臨窒息的魚,“如果這事真的是我丈夫讓人做的”
她的聲音越來越小,帶着崩潰邊緣的哭腔,後面那句問話輕得如同耳語,卻又像巨石投入死水,在壓抑的病房裡激起了沉重的回響:“他會坐牢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