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過幾天他出院,我可能還得過去幫着照顧幾天。他在這邊,一個親人都沒有。”
武婷婷索性把話挑明,語氣平淡,像是在完成一項不得不做的任務,避免日後再起無謂的争執和猜忌。
“沒事!老婆,之前是我鬼迷心竅,不相信你!”韓緒的聲音甜得發膩,仿佛又回到了當年窮追不舍時的殷勤模樣。
“他的傷是我造成的,你這是在替我贖罪!我感激你都來不及,怎麼會誤會呢?”
“老婆,你盡管去!好好照顧人家,讓他早點好起來,我心裡也踏實”
“嗯,那你早點休息吧,我明天還要送孩子們上幼兒園。”
武婷婷不想再聽下去,那甜膩的聲音像毒蛇的信子舔舐着她的神經。
她疲憊地掐斷了通話,心口如同壓了一塊吸飽了水的沉重棉絮,又沉又悶。
每一次呼吸都帶着滞澀的痛楚,幾乎喘不過氣。
車廂裡死一般的寂靜,隻有她劇烈的心跳聲在耳邊轟鳴。
第二天送完孩子,武婷婷去了醫院。
有了她昨夜的“保證”,韓緒果然配合了許多,臉上甚至有了點病态的紅潤,眼神裡帶着讨好。
羅警官早已等在病房外,見到她,招招手把她叫到僻靜的走廊拐角。
“你丈夫這個案子,基本事實清楚,可以結案了。”
羅警官語氣平和,但公事公辦的意味很明确。
“餘火那邊你談得怎麼樣?如果你們雙方不走和解程序,達成書面協議,我們這邊就得按流程把材料移交給檢察院,走公訴程序了。”
潛台詞是,一旦移交,就不是他們能私下控制的了。
武婷婷心口一滞,臉上火辣辣的,仿佛被人當衆扇了一巴掌。
她是真覺得沒臉再去找餘火提這樣的請求,愧疚像藤蔓一樣纏繞着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