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是真覺得沒臉再去找餘火提這樣的請求,愧疚像藤蔓一樣纏繞着她。
“之前提過和解,但具體細節還沒談。”她聲音低低的,幾乎淹沒在醫院的嘈雜裡,“要不我等會兒過去找他聊聊?”
“行,這事抓緊點。”羅警官看着武婷婷蒼白憔悴的臉,心裡也有些不忍。
攤上這麼個丈夫,想離又離不了,這日子
唉,清官難斷家務事!
隻要沒有持續性的家暴實錘或者嚴重危及生命,他們能介入的空間也有限。
“還有王成化的案子!”羅警官補充道,語氣嚴肅了些,“他是重犯,後續開庭審理,作為關鍵受害人和證人,肯定少不了要你出面作證。”
“嗯,我知道了。”武婷婷點點頭。
一想起那晚王成化猙獰扭曲的臉和冰冷的刀鋒,一股刺骨的寒意就從腳底直竄上脊梁,讓她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。
“羅警官,”她猶豫了一下,還是忍不住問道,“像王成化這種大概能判多少年?”
她最擔心的,是這個惡魔将來出獄後的報複。
那将是她和孩子揮之不去的噩夢。
羅警官立刻明白了她的憂慮,語氣帶着安撫和肯定:
“持械搶劫、故意傷害、再加上入室綁架未遂,數罪并罰,情節嚴重,社會危害性大。往重了說,無期也不是不可能。”
“哪怕是往輕了判,一二十年的大牢也是跑不掉的。所以短期内,你完全可以放心。”
聽到“一二十年”,武婷婷緊繃到極緻的神經才稍微松弛了一點,長長地舒了一口氣。
至少,有喘息的時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