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如果如果她當時按錯了鍵如果信息沒有被正确解讀”
餘火腦海裡不受控制地浮現出最壞的可能性:
如果手表信息沒有被接警員識别,如果警方的回撥電話暴露了她,如果民警晚到了一步
那後果,他連想象的勇氣都沒有。
心髒仿佛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揪緊、撕扯,痛得他彎下腰,額頭抵在冰涼的桌面上,大口喘息。
這些天她是怎麼熬過來的?
經曆了那樣驚魂動魄,命懸一線的生死時刻
緊接着又要承受丈夫锒铛入獄、輿論風暴的壓力
還要頂着所有委屈和深入骨髓的恐懼、疲憊,若無其事地照顧他這個傷者
愧疚和心疼如洶湧的潮水般将他徹底淹沒。
想起自己之前對那份諒解書産生的微妙不悅,對那筆賠償金隐隐的清高姿态,餘火隻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疼,無地自容。
他,才是真正的弱者!
那個始終在風暴中心獨自扛下所有,用單薄身軀為孩子和他撐起一片天的女人,才是這場無妄之災中最大的受害者!
“婷婷對不起”
餘火低垂着頭,緊閉雙眼,聲音沙啞哽咽,滾燙的淚水瞬間沖出緊閉的眼睑,砸落在鍵盤上。
第二天清晨,武婷婷送完孩子,像往常一樣提着溫熱的早餐,輕輕敲響了餘火家的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