楊清流上前輕撫墓碑,表情不明。
“當年我得知消息趕去時,那一戰已經結束了。”
“一把火燒光了所有,什麼都沒留下。”
呂景将酒杯斟滿,放在了墓碑前。
自己則一屁股坐在了地上,不在乎形象,扒着墓碑,已然有些醉了。
“那小子來看你了。”
“可惜你走的早,他酒量也大不如前,我看你真的有機會。”
呂景喃喃自語,像是在打趣。
兩人不僅為堂兄弟,更是戰友,若非為了自己,對方也不會來甯海城。
楊清流蹲下,看着墓碑。
“好久不見。”
他打着招呼,又斟了一盅酒,仰頭一飲而盡。
酒很酸,帶着辛辣,卻又有些許回甘。
一陣狂風徐來。
墓前的酒杯被晃的傾斜,白色清流順着孔隙滲入大地。
他不知道該說什麼。
兩人關系莫逆,而今卻陰陽兩隔,歲月變遷的太快。
同時,他也想到了很多朋友。
并非所有人都與他一樣是修行者。
數十年的歲月,對修士來說,彈指一揮間,卻足以将很多人埋入時間的河流。
故人山海别,幾度隔山川。
或許,某一次的告别,便是此生最後一次的相見。
翌日。
天色未亮。
楊清流坐在城主府中,找了處高地,等待日出。
這是他為數不多的愛好,看朝陽,觀日升日落。
朱鳥又不見了,不知道飛去哪兒浪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