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厚山下了馬車,目送白氏離開之後,他轉身上馬,去的卻是京兆府衙。
新上任的京兆府尹黃大人一聽說吏部侍郎顧大人到了,立馬從書房小跑着迎了出來,一見面,他便拱手行禮,将身子彎得極低:“顧大人大駕光臨,下官有失遠迎,實在罪過。”
京兆府尹從三品,兩人之間不過相差了半品的階級。
按理說不需要這般卑躬屈膝,但黃大人谄媚習慣了,隻要比他大的官員,都是這副德性。
不然,以他的能力怎會升得如此之快。
而他也是右相黨。
雖說是右相黨,但也是個牆頭草,左右搖擺不定,也極會左右逢源見風使舵。
顧厚山示意他不必多禮之後,擡眸環顧四周一圈,像是在找什麼人。
黃大人一見,立馬道:“下官已經命人泡好了茶,顧大人若是不嫌棄,随下官喝盞茶。”
顧厚山沒動。
他微微擰眉,沉聲開口道:“我記得京兆府有個叫方計的捕頭,他可在?”
黃大人一聽這話,臉上表情一緊。
他忙笑着問:“不知顧大人找方捕頭有何事?”
顧厚山單手負立,面無表情道:“前段時間,他無意間救過本官一命,本官不勝感激,一直想親自來謝謝他,無奈最近公務繁忙一直沒顧上,今日恰好路過,便想來找他。”
救了一命?
那豈不是救命恩人?
這麼一番計較之後,黃大人臉色大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