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時願忍住眼淚,道了聲謝謝,攥着那個荷包,垂着頭往回走。
裴子野看着姜時願那泫然欲泣的表情和那瘦瘦小小的背影,于心不忍,忍不住多說了幾句:“姜姑娘,你知道嗎?”
“文德侯老夫人本是要回鄉養老,人都出城了,與你在滿庭春相看那日,小叔前腳與你相看完,後腳快馬加鞭趕出了城,親自把老夫人請了回來。”
姜時願愕然地擡起頭。
“這門親事,小叔是認真的,也請姜姑娘認真一些。”裴子野難得地嚴肅了一次。
話已經明了的不能再明了了,姜時願怎會不知。
顯然,裴徹知道了,知道了她撇下他去找沈律初的事。
不過是不想讓她難堪,所以把提親的日子延遲了,還把責任都攬在了自己身上。
姜時願看着手裡被第二次退回的荷包,思緒紛雜,一下根本分不清——
裴徹對她到底是什麼意思?
是為了維持聯姻的體面,還是又一次的可憐她?
從太傅府回來之後,姜時願一直想和太傅談一談。
但宮裡不知道出了什麼事,裴太傅連着幾日都沒有出宮,也沒有給姜時願隻言片語。
“這次我好像真的把太傅惹惱了。”
姜時願戳了戳手上的陳皮,歎了一口氣。
對面的紅豆欲言又止,臉上寫滿了内疚。
姜時願看了她一眼:“這事跟你沒關系,是我自己的錯。”
紅豆咬了咬唇,忍不住氣道:“那姓沈的怎麼能這麼過分!他還是個人嗎?他還有一點良心嗎?當年在沈家别莊,如果不是小姐冒着大雪找到了他,他早沒命了,他也忘了嗎?”
怎麼這麼能害人,害得小姐耽誤多年不說,還壞了小姐的好事。
這種人根本沒有心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