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頭——
馬車穿過夜色,不急不緩向着将軍府而去。
馬車裡,兩人分坐一角,一個在最内,一個在最外。
姜時願靠着車廂尾,低着頭,全程沒說話。
方才的暧昧和旖旎,早已在沉默中消解的無影無蹤。
裴徹酒醒了幾分,初嘗芳澤的竊喜和沾沾自喜的虛榮如泡影一般消散,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濃烈的懊惱。
他從未犯過這樣愚蠢的錯誤。
他讓她難堪了。
裴徹擡眸,看着姜時願低垂的腦袋,張了張嘴:“抱歉,我”
姜時願依舊低着頭,聲音有些冷,直接打斷了他的話:“我不接受。”
裴徹心間一澀,素來處驚不變泰然自若的人,突然陷入了莫名的無措之中。
“那”他頓了頓,聲音裡全是不自信:“那你想要怎麼辦?”
這時,姜時願擡起了頭,雙眼含着淚光,聲音裡全是委屈。
“我的嘴破了。”
她都推他了,結果他反把自己摁得更緊。
這讓她明天怎麼出門見人?
裴徹一怔,看着她殷紅的嘴唇,又驚又喜:“僅僅是因為這個嗎?”
姜時願眸光微轉,錯開他的視線,壓下去的心跳,又有鼓噪的迹象。
她承認,她是被吓到了。
但她好像也不怎麼抗拒,感覺還還可以。
如果嘴角沒破的話,會更好。
“太傅以後還是少沾酒杯,一喝酒,人都不高冷了,還有點丢人。”姜時願岔開了話題。
姜時願嘴裡這樣說,但心裡卻浮起一絲隐秘的快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