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雖年少,但心思通達遠在他之上。
房間裡的崔思危也站了起來,看向門外的裴徹,目露疼惜與自責。
“阿徹,她說的對,是夫子教錯了。”
是他矯枉過正,是他視一切欲望為洪流猛獸,把裴徹變成了非人模樣。
裴徹什麼都沒做,隻是在自己要求把姜時願送離的時候,說了一句‘她很好’而已。
是他這個古闆又自私的夫子,把這當成了他修行上的障礙,用粗暴的方式強行蓋棺定論,把他打入了萬劫不複。
這個錯誤,他在蜀州,看着裴徹渾身是傷,淡漠地幾進幾出與悍匪厮殺時就意識到了。
把裴徹推入歧途的不是姜時願,是他這個從小教導他的恩師。
“阿徹,你做的很好。”
十年前就該說的話,希望現在還不算晚。
崔思危又看了看姜時願:“她确實比我更了解你。”
“我很抱歉,當初沒有正視你的需求,一味的灌輸我的想法。”
“忘了夫子那些話吧,做你自己。”
崔思危說完,欠了欠身,跨步走出了茶樓。
崔思危剛走出茶樓,一輛馬車停下,裴老夫人探出身來:“有勞崔夫子了。”
崔思危面有愧色:“是我來遲了,我愧對老夫人所托。”
裴老夫人搖了搖頭:“都不遲,除了學問,這也是阿徹的人生修煉,就當是他重塑自我的淬煉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