剛回京還沒好好歇一口氣的謝景懷看着那成堆的公文,臉色一黑:
那天就不該讓裴徹進門迎親,這門親事經過他同意嗎?
裴徹也不至于太絕情,留了餘良給謝景懷打下手。
“夫人身子抱恙,我家大人無法抽身,所以隻能勞煩殿下了。”餘良解釋道。
謝景懷聞言,神色稍霁,但也沒持續多久,他随手打開了案上的文書,看得眉頭緊皺。
“這雞毛蒜皮的事也值得寫奏章上報?六部的人是吃飽了撐的嗎?”
無所事事,濫竽充數,這要放到軍營,早就軍棍伺候了。
餘良默了默,這下你們知道陛下為什麼離不開太傅了吧?
就在三皇子為案牍勞形的時候,姜時願拉着裴徹又去了如意樓。
這日,天氣極好,姜時願的心情也極好。
十年前的信找到了,十年前的約定完成了,十年前最信賴的人此刻正緊緊拉着自己的手。
姜時願願意把這當作失而複得,當作是上天給的某種補償,她決定要享受它,享受這份久别重逢,享受這份難得的眷顧。
“已經知道你的秘密了,那現在輪到我了。”
姜時願和裴徹去了如意樓,兩人拾階而上,來到二樓臨街的廂房。
姜時願拉着裴徹來到窗邊,指着底下的街道,道:“七年前,你從蜀州回來,我特意蹲守在這。”
裴徹看着底下熟悉的街道,這一幕,曾在他的夢裡反複出現,隻是他現在站在樓上,而在夢裡,他在樓下,遠遠望着樓上。
“雖然是遠遠一瞥,但白衣黑馬,玉面金冠,曆曆在目。”
姜時願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,他看着她,心湖漾開一圈一圈漣漪。
誰說不是呢?
雖是遠遠一望,但紅裙墨發,芙蓉簪茱萸扣,刻骨銘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