雲昙無視了他的話，徑直去撥弄醫藥箱裡的東西，然後挑出一瓶碘酒和一包消毒棉簽。
仰着漂亮的臉看向他，幾不可見的皺眉，“你一直這樣不拿自己當回事？”
季晏禮一頓，兩秒沉默後，才緩緩開口：“習慣了。”
說完垂下眼簾，額前的碎發随這個動作垂下，遮掩了眼眸，也蓋住了真實的情緒。
從雲昙角度看過去，他雙手漫不經心的肘在膝骨上，手腕柔軟垂落，脊背微弓，耷着腦袋的模樣，仿佛彌漫出大片寥落。
心髒像被用力拽了下，微微的疼。
她抿了抿唇，随口問了句，“沒被認回季家的那段日子，很難嗎？”
雖然問了，雲昙其實并不關心。
季晏禮對她而言，還是個亟待撇清關系的人。
他們之間可以有公務牽扯，但絕不能私下太多交集，那對她來說是踐踏底線。
季晏禮忖度的目光落在她臉龐上。
她此時正拆開棉簽的包裝袋，纖細的手指撕開後，取出一根，放入碘酒瓶中晃了一圈。
棉簽從碘酒瓶取出，纖白修長的手指捏着，撩起眼皮看向他受傷的胳膊，“撸起袖子。”
季晏禮依言照做，過分深邃的眸鎖在她姣好的臉龐上，話還未出口，棱角分明的喉結在冷白皮下難耐的滾動一圈，質問，“姐姐真的好奇，還是隻是随口問問？”
邊說邊扯開襯衣上的鑽石袖扣，“嘣”的聲，緊實鼓囊的肌肉從染血的布料中掙出。
肌肉線條緊緻，肌肉和肌肉之間有一道深深的溝壑，随着他用力的動作，遒勁的力道在漂亮的線條下蓄勢待發。
短短一截小臂，竟看出了贲張而克制的性張力。
雲昙呼吸燙的厲害，但心裡越是兵荒馬亂，小鹿亂撞，嘴也就越硬。
“其實并不感興趣，你随便聽聽就好，我也不過是随口問問。”
這個回答一點也不讓季晏禮意外，他甚至還譏诮的勾起嘴角，些許冷然，些許委屈，“所以我也不打算回答”
“等姐姐真正對我感興趣了，再來試着問問我，也許我會考慮回答也說不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