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為這會兒她已經注意到傷口,應該是被酒瓶碎片割過,有兩道深深的傷口,血肉翻卷着,隐約能見到白色的脂肪層。
鮮血源源不絕,很快浸透一根棉簽。
“疼又如何,反正沒人真正在意心疼,叫給誰看?”
這種自嘲的口吻,不是第一次從季晏禮嘴裡聽到。
揪着心尖兒的力道似乎緊了緊。
那種怪異的心疼讓雲昙整個人都不對勁。
“沒人心疼,你就不能心疼自己嗎?”
雲昙不愛聽這種論調。
“我也是一個人”
也許是有季晏禮在前面打樣,雲昙的傾訴欲從來沒這麼強過。
而一旦開口,那些素日被忽略的心酸如潮拍岸般洶洶而來,她眼眶竟然開始隐隐發熱。
“在我去國外留學的時候,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去世了。”
“從那一刻開始,我在這個世界上就是孤身一人,但我謹記她對我的叮囑,哪怕一個人,也在努力照顧自己,心疼自己。”
“我能做到,你當然也能做到。”
“季晏禮,不要自怨自艾。”
季晏禮眼眸中的墨色翻湧的更深了,擡起下颌,被額發遮住的雙眸在燈下清晰的映入視線。
不動聲色的套話。
“是姐姐之前提過的養母?”
雲昙驚訝于季晏禮的好記性。
“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