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晏禮聽清了,抿着唇,靜靜看着她沒吭聲。
發梢的流水随着低頭的動作滑落,無聲的落在她眼皮,她睫毛顫了下。
細微的小動作,季晏禮卻覺得心中堅守的堡壘在刹那間炸裂。
他對着雲昙伸手。
“要一起走嗎?”
“還是你要繼續一個人冷靜冷靜?”
他問。
雲昙臉頰滾燙,覺得被季晏禮此刻峻挺的臉孔給蠱惑了。
她看着那隻骨節分明的手。
那隻手曾經帶着她沉淪。
此刻,也把關懷無聲的傳遞過來。
雲昙拒絕不了。
理智在瘋狂警報,告誡她不要沉淪。
感情卻在不斷拉扯,心仿佛被兩種力量撕扯成一條條的。
掐緊的指尖深入掌心,掐出一個個月牙。
眼看季晏禮挑眉,哂笑一下就要收回手掌,那一刻感性占據了上風。
她快速伸手,握住了他即将縮回去的指尖。
季晏禮于是又挑了一下眉毛。
他掌心用力,幫着她起來。
不料雲昙一下沒起來,腿腳麻木的不像是自己的,身體失去平衡,一個踉跄,跌回原處,當着季晏禮的面摔了個屁股蹲。
季晏禮蒼白的唇翹起,笑意飛快從他眼底閃過。
雲昙窘的整張臉都紅透,她為自己找補,“蹲太久,腳麻了而已,有那麼好笑嗎?”
“不好笑。”
季晏禮繃直了唇角。
雲昙剛想反唇相譏,下一秒身體騰空一輕。
季晏禮彎腰,徑自把她打橫抱起。
面對她水眸中的羞惱,他淡聲解釋:“腿腳麻了就好好休息,一會放你下地。”
現在的确不是倔強的時候,雲昙吸氣,而後筆直撞入他的潭底。
“如果你不怕累的話,我當然無所謂。”
不過嘴巴再硬,和他肢體接觸的刹那,身體裡的那根弦還是緊繃起來。
面對她的調侃,季晏禮眼眸深了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