臨街的鋪面,幾乎清一色挂着國營的牌子,燈泡發出昏黃的光。
兩人肩并肩緩步往前走。
路過國營百貨商店,和貼着宣傳畫的副食品店。
前面還有家國營理發店,紅白藍三色的旋轉燈柱蒙着層灰,慢悠悠轉着。
蘇青梨認真看過去。
覺得不管人還是事務,都帶着這個時代獨有的悠閑。
她和沈宴臣來到街角一棟稍大些的二層小樓上。
門口挂着白底紅字的招牌——滿春堂國營飯店。
咋一看,裝潢的比旁邊那些國營店鋪要氣派些,走進了才看清玻璃門上蒙着一層油膩的污漬。
“就在這兒吃吧,他家的味道不錯。”
沈宴臣輕聲征求蘇青梨的意見。
等她點頭後,幫她推開了門。
一股淡淡的油煙味,混着飯菜殘餘的味道撲面而來。
蘇青梨微微皺眉,下意識屏住了呼吸。
這衛生條件,也太差了些
她真想扭頭就走。
可想到沈宴臣隻請了幾個小時的假,總不能讓他餓着肚子回部隊,又硬着頭皮坐下來。
正是飯點,偌大的廳堂裡卻隻稀稀拉拉坐了三四桌客人。
服務員穿着同樣油膩的白圍裙,正倚在櫃台後面打盹。
靠窗的一張桌子上,坐着個穿灰色口袋幹部服,頭發梳的一絲不苟的中年男人,正對着桌上攤開的賬本唉聲歎氣,眉頭擰成了深深的川字。
看來,這人應該是這家飯點的負責人。
蘇青梨不動聲色打量着四周,心裡升起一個念頭。
“媳婦兒,坐。”
沈宴臣已經幫她擦好椅子。
蘇青梨點點頭,“好。”